知宜忽然感觉脖颈被圈紧,他侧目,腾出手哄着她拍一拍。“睡吧,抱你回家。”
“行。”
贝言其实睁着眼睛。
三天后,她去洺港行程出差时见了温复,让温复替她调查一件事。温复办事效率很快,再加上这件事确实太紧要了,于是在第五天,贝言就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
回去的时候,温复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那是很少有的事。至少在他这么个吊儿郎当的人身上很少看到。
可贝言摇头笑了笑,示意自己没问题。
她一旦决定要直面什么事,行动力就很强,连夜坐飞机回朝港。候机前,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铃响四声,电话那头传来慵懒嗓音,“嗯饲养员有别的猫了?出差一趟不要我了?”
贝言握着手机,也许是因为听到了对方的声音语气平静了不少,“在哪里顾组长。”
“游轮上。“顾知宜声音懒散,背景隐约有海浪和钢琴声,“盛家的订婚宴,都在呢。还问起你来,我说出差。
“我喜欢他们来问我这些,也喜欢替你回答这些。”顿了顿,他又笑:“想我了对不对。”
光听见这声音,就能想象到他也许眯着眼睛,总是从容。贝言还没接话,电话那头,顾知宜的声音忽然低了几分,像贴着话筒呢喃“我想你了。百分之一万。”
她垂下眼睫,佯装叹气道,“回去见你。”“我去接你吧。"顾知宜语气自然。
“不用。“她拒绝得干脆,“我一会儿打个车,你在这趟游轮的停靠港等我。夜风吹过机场的玻璃幕墙,她仰头,又补了一句:“陪我吃个夜宵,好饿。”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一声低笑:“嗯好。”
通话挂断后,贝言低头看向掌心。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戒指盒,黑色丝绒质地,边缘烫金。她出差绕路去买的,戒指尺寸应该分毫不差。她想。
某人不用再做灰姑娘的恶毒继姐了。
游轮停靠港。
警戒线外,人群瑟缩着聚成几团,宾客裹着应急毛毯,三三两两低声议论。服务生攥着对讲机,神色惶然。
咸涩的海风卷着潮湿寒意,吹得警戒带簌簌作响。贝言穿过人群,听见零碎的对话:
“听说是在顶层甲板突然出事的……
“监控全黑了十分钟……
“警察问了三遍,没人看到……”
贝言的心脏莫名在响。
她感觉有点不对劲,抬头看见游轮甲板上有几个穿制服的警察,闪光灯在夜色里刺眼地亮着。
突然,一名女警拦住她:“女士!这里不能一一”身后有人小跑过来,神色急切严肃地打断道:“是顾知宜家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