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他、说漠不关心好过分。
后来好几个字掉了,只剩′贝贝和′过分。贝言调整呼吸,强迫自己抽离,晃了晃脑袋:“顾知宜,等下。”可当她稍微退开一点,顾知宜就支着落地窗低头堵上去,痣上还挂着偏执水色。
他透不过气,眼底失焦,“要我等多久。”他背后是冰冷的玻璃,身前是贝言温热的呼吸,脊骨在两者之间绷得像张拉满的弓。
贝言无奈,喊了句:“欺我说顾组长。”
顾知宜摇头,整个人像冻住的山川。
好像她一停下就成这样。
陷入冰冷孤寂里,觉得对方讨厌自己。
贝言完全分不清这还是不是顾知宜演出来的无辜手段。她有些失语。
因此,顶楼落地窗外是朝港的霓虹夜景,而另一端窗内,却是顶楼的主人被亲被按控。
被抵在上面还自己忍受着纵容对方,压睫低头。那晚,@1122猫猫桃心的直播间就这么空播了很久,迟迟不见主播回来。12点03分,画面内有声响传来。
无聊了很久的弹幕纷纷扣出问号。
“啊忘了这个。”
顾知宜的脸撞进镜头的那一刻,弹幕傻眼了。那张漂亮冷淡的脸……居然会有这样的时刻。唇角破了,血色浅淡地泅开,像被含.着、咬着、再以舌尖抵进去尝过。情.欲蒸出来的红残留在眼尾,薄薄一层,睫毛湿透,痣也动人。顾知宜的呼吸并不稳,领带结也松掉了,却攥着自己衬衣领口从容缓气俯身看镜头,勾起唇角。
明明眼底的欲色都要烧穿了,偏偏要弯着眼睛。根本像在享受这场明目张胆的失控。
他轻轻一掀眼帘,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被情热泡软的笑。“明~天见。”
嗓音低哑,咬字黏连。
最后一个音节甚至没完全吐清楚就隐没在唇齿。被爱浸透。
弹幕卡死在这一帧。
大多是这样:
[哥,你半小时前还在冷漠审合同……]
热搜沸腾了一整夜。
#告白#
#昨晚没看直播的都来哭#
#做没做#
#顾老师真是主人级别#
热搜议论得翻了天,而热搜当事人正在双海嘉园不肯起床。顾知宜迷蒙中伸臂揽住身边人的后腰,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抱好,低头拿气息蹭蹭她后颈,很轻,不睁眼就算没醒。
小纯在被子上走来走去。
贝言的手肘向后捅他,忍了忍火气还是提醒道:“你那伤口注意点。”昨晚回来,双方理智冷静全都失序,上手拆开某人衬衣,入目就见他腰上缠了一堆雪色绷带,右下位置还渗一点血。贝言立刻想起那照片里的止血钳,气得差点没忍住火气。偏偏他顾知宜在那个时候像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不继续了,垂下头看她,唇角微微抿着,一副被中途抛下的模样。
安静地、用目光看她。
贝言的恼火又一次砸在了棉花上。
她说不出话,看了看伤口没再继续下去,任对方目光盯她也当做看不见,把人随便一抱倒头就睡。
一觉睡到现在。
贝言:“噢不起床了顾知宜?”
“…不想醒。"顾知宜将脸埋进她肩膀,嗓音裹着晨哑,耳尖与眼尾还染着倦怠的红,“别离开我。”
小纯喵喵叫,也许是不甘示弱。
静了静,顾知宜起身。
也许是想起来家里还有个猫要喂。
而饲养员也还没吃饭。
怪他出差太久,大概没好好吃饭。
“晚上家宴要带家属。“他垂目戴手表,昨夜就放在贝言的床头柜。表带扣进贝言咬出的一连串红痕里。
他没抬眼,“要怎么办,饲养员?”
贝言翻身淡淡打哈欠:“顾组长我出场费很贵。”脸颊被谁指节温柔蹭了蹭。
身后人低笑一声,假装思忖停声逗她。
“可以。”
连配合也仿佛在漫不经心地哄。
顾家老宅的宴会厅里,贝言站在人群中央一贯耀眼,远远举杯示意,回应打招呼的各位。
但今天的人气还是太旺了点…那种明显讨好或是不想得罪的姿态,或许与顾正滨今晚要宣布的大事有关。
贝言记得上辈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顾正滨宣布顾知宜正式成为继承人。所以,今天宴会上打招呼这些人,估计是提前得到了风声,为了接近顾知宜,特意来找她笼络关系。
贝言默默回头看。
顾知宜被顾岑优叫走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一会儿错过宣布继承人那可不行啊。
贝言放下酒杯,顺着旋转楼梯走向二楼书房。她背着手,走得并不快。
走廊尽头,门缝里漏出顾岑优嘶哑的声音。“你那年从岚城回来后还真是脱胎换骨啊,我小瞧你了顾知宜。”他气急了,每个音都不稳。
“那些有关我的黑料,都是你精心布置的,我已经知道了顾知宜。”顾知宜靠在沙发里,腿一叠,指尖正慢条斯理地转着一枚黑棋,闻言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那些黑料不是你的吗。”
灯光将他轮廓镀了层金边,西服领口下的吻痕在阴影里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