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带向自己,雪色衬衫下的体温透过衣料,烫得她发怔。
像猫即将含糊黏人的前奏。
“叮叮。”
手机消息音突兀响起。
贝言:“都选不了了。找你开会呢顾组长。”顾知宜的额头压上她侧颈,尾音倦怠。
“不去工作了。”
贝言打哈欠,“当心老板裁你。”
顾知宜:“裁了我公司就运转不了了。”
她啧了声,把小纯捞回来,“顾知宜就你那职位,拉倒吧行吗。”她又困倦打哈欠,顾知宜松开手,“去睡吧。”贝言正迟钝点头,怀里一空,小纯被抱走,她抬眼,顾知宜安抚性拍着小纯,稍稍垂目:“我来哄它,它和我睡。”…没救。
这隐藏马甲的事刚曝出来,周至立刻调整了下一期的节目安排,要去拍一期对方的日常工作。
他乐得嘴都合不上,连连感慨他节目真是撞大运了,既能赶上贝言刚结婚,后续还埋了这么大个流量炸弹。
他也不跟别的组了,就只跟着贝言,诚恳说要把贝言供起来,贝言面无表情拿手肘怼他。
摄像组在顾知宜办公室布置好机位。
周至接过顾知宜递来的咖啡,在他办公室里转了圈,站在全景落地窗前说:“你这办公室真好啊顾老师。”
他远远望着朝港与洺港中间的海湾,抿了口咖啡,被苦得像挨了一拳,佯装无事。
“顾老师,你这组长大概也是公司骨干的级别了,公司肯定很器重你。”顾知宜礼貌勾唇,扎好苹果汁递给趴着的贝言,做这些总是安静。周至回头看机器,“那就开始录制。”
滴声后,摄像机机位对准,贝言照着任务卡上的问题念:“工作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这题一点不难,顾知宜语气平缓:“像下棋一样。大部分时间在观察思考,剩下的时间去做决策。”
贝言接着念:“另一种状态呢?人气主播的营业状态?”顾知宜摸着婚戒思忖片刻,办公室门忽然被叩响。申恩进来,一脸歉意,“老大,来一下。”“抱歉,我处理一下。“顾知宜从容起身,“失陪。”走之前,路过贝言,顺手扎了瓶苹果汁备着,搁在她桌边步伐不乱。顾知宜刚走,办公室门缝里突然挤进几个脑袋。接着是第二批、第三批。
职员们鱼贯而入,手里举着手机壳、签名笔,眼睛亮得惊人。能线下和顶流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太少有,他们小声尖叫,试探着递出签字笔的时候手都在抖,怕她生气。
贝言愣了一秒,随即坐直身体,接过签名笔,眉眼切换成荧幕上的营业状态:
“从谁开始。”
人群爆发欢呼。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不见顾知宜回来。
“砰!”一个小职员脸色煞白冲进来,声音发抖,“贝贝救急!老大在会议室发火了!”
贝言冷静跟他过去,到达顶楼会议室前,隔着高透玻璃,其他职员看到她纷纷向她比划割脖子的手势。
而在这低气压的中心,顾知宜站在投影前,灯光下眉骨压出阴影,手指按在那份并购策划案上,一言不发。
整个团队抖得像鹌鹑。
“叩叩。”那小职员敲会议室的门。
“出去。“顾知宜连头都没抬,合上钢笔盖。“叩叩。”又是两声。
顾知宜蹙眉抬头,见会议室外是贝言喝着苹果汁,缓缓挑眉。他轻微一滞,压迫感忽然缓下来,转变很快,让人分不清是不是手段。“你们继续。"他叩了叩桌面,声音依然冷而硬。这种冷淡持续到拉开会议室的门,平声问:“怎么了。”“救兵都搬到我这儿了。"贝言跟着他拐进茶水间,晃了晃脑袋,“你在气头上稍微控制一下。”
顾知宜压睫,阴影笼罩下来,混着一丝未散的咖啡苦香。“在管着我吗,就像昨晚那样。”
贝言只是答:“顺手的事。”
“那会顺手做到底吗。”
顾知宜太过冰冷漂亮,那颗痣将目光吸走的时候,贝言总想眨眼。对方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眯起眼盯她两秒,弯腰吻下来。苹果汁很甜。
索吻这个词很适合顾知宜,明明不擅长做,会被亲到接不上气、理智全都崩线,但依然黏得过分。
窒息总是堆砌起一种献祭感。
他呼吸凌乱,稍微被搅弄一点就无辜失控起来,颈间红着一大片,倚在墙壁仰起头唇线动摇,只涩声说:
“我要回去开会。”
“拉倒吧顾知宜。"贝言的手背抹去残余的润唇膏,“你现在看起来像是被我欺负了,还能站稳吗顾组长。”
她如此评价:“菜。”
顾知宜嗯了声,意味不明。
他垂着头喘息一次,眼底像雾气一样缠上来,抬眸盯她,目光明明处在高位,却失落得像是疯掉了。
“我需要它。”
贝言疑惑看去。
“需要它来证明、是谁在负责我。”
顾知宜喉结颤动,每一句听起来都像不稳。“你还要怎么赖掉我贝言。”
假如顾知宜在意乱之下说出这些话,那姑且当做失去自持就好了。偏他缓着气冷静且清醒,每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刀,剖穿自己,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