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同的马车,祁泠与银盘同坐,像从建业来时那般。只是这回不用祁泠操心太多,只坐在马车中,等着歇脚便好了。银盘在小柜子中翻翻找找,内里东西已被吃了大半,她凑了一匣子果干递到祁泠面前,“娘子,你……”
她说了几个字便又不说了,拿一把杏仁脯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嚼了嚼。
“怎么不说了?”
祁泠这么一问,银盘咽下酸杏,慢吞吞道:“娘子同三郎君是不是吵架了?走了半日都没来人。”
她还记得被三郎君从娘子马车上赶出去的敢怒不敢言,以为这回也会如此。祁泠后知后觉回过味来,方才他表现得与她关系极好,是为了冯家不看低她。实际上,这两日确实对她疏离些,话都没说几句。虽觉莫名,但如此甚好。
置气也随他去。
祁泠拿起个酸渍梅,放进嘴里,不在意地含糊道:“没事,不必管他。两人悠哉悠哉,堪比出游。
前面的马车气氛便压抑许多。
祁清宴这些时日在查苏家,最后竟一头雾水。淮陵既然曾有苏家,总会有人知晓,可查探问过许多人都言不知。冯老爷子说冯夫人与苏家娘子交好,可他在冯朴云面前提起苏家,冯朴云却说不知道。
又言是他父亲糊涂,曾经是有娘子同栖梧妹妹交好,不过都嫁在淮陵。不姓苏,皆如同寻常妇人一般,嫁人生子,成了谁家的夫人。冯老爷子和冯朴云定有一人说谎。
常理应当相信冯朴云。冯老爷子毕竞将行就木,甚至神志不清。而且不光冯朴云他自己这般言说,淮陵众人,上至官员下至乞丐皆说没听过苏家。
可冯朴云听到苏家不是立刻否认,愣神几瞬,面色不大正常,勉强笑着地说不知道。
听祁清宴说是冯老爷子所言,他才解释是父亲糊涂胡编说出这样的话。祁清宴不信他。
诧异的是竞查不出一点线索。
贡家兄弟的哥哥贡承上了马车。贡承递过去几封信件,皆是从淮陵周遭查探的,有关苏家的回答。
他亦道:“属下今日在城外一户人家听到些,老两口道城中确有苏家,但生内乱,最后一家皆死。”
“因何内乱?”
贡承摇头,“无人知晓,只说苏家行事不同常人。而且苏家有女儿,都死在二十年前。”
诡异得紧。
淮陵人人守口如瓶,从城外查到的线索又断了。祁清宴抬手按了按乏累的眉心,知晓此事怕是麻烦。直接问冯夫人倒可能有结果。
但那无异于将事情彻底捅破在众人面前,他倒是可以,只是祁泠怕会恼怒。他道:“去查。派人回建业。”
“查十几年前,二夫人抱养祁泠的风月楼中,是否有家在淮陵的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