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几分失落来。仔细想想,糕点确实不是贵重的东西,祁府有名的厨娘不知多少,总比她这个半吊子做出来好的。
老夫人和姑母夸她,哪一个又真缺这口吃的,不过是借此让她在府中立足而已。祁清宴常在外面,更不缺了。
可总归是她亲手做的,一份心意被轻贱也令人难受。此后记着,少送些便好了,不一定每次口味都得人喜欢。
祁泠打定主意,便不再去想,将失落掀过去,看沉弦实打实惋惜的样子,她道:“今早我给漪漪蒸了些蜂蜜豆糕,又甜又软,容易克化,还剩下些,你可要尝尝?”
沉弦到底年岁小,立刻被转移了心神,“这……这不好吧……”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吧嗒几下,祁泠笑起来:“走吧,同是小孩子,漪漪喜欢吃,你也应该喜欢。”
沉弦顿时欢欢喜喜地跟着祁泠去了二房。他是琅玕院的人,又是个小孩儿,辛夷阁的丫鬟婆子都怕怠慢了他。
他吃了几块糕点,二房到了晚膳的时辰,他又吃了些厨房的菜,虽然和琅玕院平日吃得差不多,但一个房一个口味,尝尝鲜也不错。
临走时,他又被婆子塞了一把甜果子,边走边吃,还剩下些揣在怀里,小肚子鼓鼓的回了琅玕院。
琅玕院还未用膳,他走进院,被忙碌着的青娥一把逮到,“作甚么去了?好一会儿不见你人影,郎君要谢郎君前些日送来的画。是你放的,没人知道,郎君自己还在找呢。”
沉弦闻言来不及没回答,忙跑进书房去,祁清宴正站在书架前寻着东西,他擦了把汗上前去。
祁清宴停住动作,端详着沉弦,问:“你去二房了?”
“嗯!郎君,我送三娘子回去,二房用晚膳,三娘子顺道留我一起吃。”
祁清宴面无表情,冷冷的,“留你吃饭你就答应?白长了嘴不会拒绝的么。将东西找出来,明日随我去燕府一趟。”
沉弦莫名其妙被斥了一顿,可到底是他回来晚了,祁清宴说完就走,只留他抱着刚找出来的画,不停琢磨。
难不成郎君不喜欢琅玕院的人与其他院子的人走得太近?
可他又不会瞎说话。
……
祁泠用过晚膳,去冯夫人的院中请了安。祁云漪玩疯了,还没回来。
银盘晚膳前就回来了,祁泠带着她去三房找祁云漪,顺便同祁望舒商量一同去庄子的事。
老夫人思虑周全,若是邀祁云漱一同,少不得还要因厚此薄彼起纷争,祁望舒便不同了。
祁望舒人淡淡的,对此不在乎,听后没有埋怨老夫人为何从将庄子拿出来,反倒真心为祁泠高兴,细细同她说着如何管庄子。
听祁泠去琅玕院学管账,又说她也是会看账本的,祁泠有不会的日后只管来寻她。
祁泠也觉得好。
姐妹俩说话到底比在琅玕院方便一些,祁望舒与祁既白两个亲兄妹尚有避嫌,她也不能总去琅玕院。
祁泠深以为然,此后常寻祁望舒去,这是后话。
祁望舒果同老夫人说的那样不喜出去。但祁泠来劝,她想着祁泠从没独自出过建业,最终还是应了。
这边说好了,两姐妹又派人去问祁清宴何时有空,最终将日子拖到了半月后。
等到出门日,冯夫人将祁泠唤到近处,细细嘱咐过:“出门在外,不比江州,建业到处皇亲国戚权贵子弟。你如今婚事未定,需要小心,但又不能畏畏缩缩,躲在人后。婚事由你祖母做主,想来是差不了的,你自己也要相看着。我给你带去三百两,你与望舒在外面玩,添几个喜欢的首饰摆件回来。”
祁云漪托腮在旁边听着,笑嘻嘻的,“姐姐别忘了带好吃的回来。”
祁泠摸了摸祁云漪的小脑袋,自是答应。她原打算也带祁云漪一起,可冯夫人说她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带着小孩子吵吵闹闹,一去几日不得安宁。
祁泠与冯夫人道别后,到马车上时,祁望舒已经在了。庄子远,少不得要做小半日的马车,两人各带一贴身侍女。
祁泠带着银盘,祁望舒身边的侍女名瑞音。
老夫人也放心不下,拨了二十护卫和四个嬷嬷来,跟在后面。祁清宴也会与两人一同前去,不过昨日说有事在身,会在路上迎她们。
马车上备了些糕点果脯茶水,又铺了厚厚的垫子,也不颠簸,祁泠和祁望舒两个在一处,互相作伴,也不烦闷。
走出半个多时辰,车夫道将至城门,马车速度放慢,排队过了城门,却忽而停下,内里四人都稳了稳身形,险些摔倒。
祁望舒身边的瑞音掀帘出去看发生何事,片刻回来禀报:“两位娘子,是皇家的马车,五皇子妃探亲回来,现下周围的车马行人全停下避让,让其先行。”
祁泠对建业中各家关系还不熟,祁望舒蹙眉,吩咐道:“咱们也让着她便是了,叫车夫走偏些,在一旁候着,等着人过去再动。”瑞音应是,掀帘出去吩咐。
祁望舒在祁泠身旁,压低眉眼,和她道:“五皇子出身孟氏,极喜摆架子。她刚生了女儿,应回本家探亲回来。”
没消停一会儿,便有凌厉的声音响起,“是哪家的女儿,见了贵人,还不出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