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为你荒谬守身,满足你对未来的夫婿的期许,而你对我,向来是没有一丝真情的。”
祁泠下意识反驳没有,若是没有真情,她怎会在卢夫人面前委屈求全,又怎会因为他狎妓、有子嗣而伤心?
卢肇月看着她否认时眼中的迷茫澄澈。她应是不知晓真正喜爱一个人是怎样的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将她的话奉为圭臬,不会因为一件事不合心意而抛弃对方,彻底决绝。
他是真的想同她成婚,即使偶然有了妾室和子嗣也不会再踏足别地,不会负她。他苦涩笑了笑,不光恨她,也恨自己,到了婚事再无转圜的余地,恨极她,却不忍去报复害她。
毫无办法,他只能释然,喃喃道:“是我着人算计,毁了婚事。恐怕我不日将成婚……真想让你也尝尝爱而不得的苦,但阿泠妹妹,我总是盼着你好,愿你嫁的人比我更好。”
祁泠直到如今才回过味来,今日事怕因她而起,她心中突然涌起一点细微的愧疚。不是做错了事的愧疚,若是卢肇月对她恶语相向,她不会有任何反应,但他却这样说,是对真心的一点愧疚。
她垂头道:“对不住。”她只是想同他退婚,并不想闹得他脸面尽失。
卢肇月知晓这不是祁泠的主意,他比她了解他的更多,见她面色隐隐发白,听说她今日也落了水,怕是身子不适。
“你走吧。”他转身先走了,心头恍若被人剜去一块,整个人空荡荡的,不愿再回头。
他脑子里只反复涌起一个念头,要是当日要是不出门便好了,要是不攀附权贵子弟去赴宴就好了……
走了许久,突然有人唤他,“泛思。”
卢肇月扭头,竟见到父亲为他引荐的贵人紫袍玉带立在石径旁,而他没瞧见,直愣愣地从贵人身边走过,险些犯了大不敬之罪,忙拱手道:“殿下金安,恕臣神思恍惚,一时失察殿下在这处。”
“无碍,本宫方才都见到了。”
卢肇月仔细看了四周,这才发现,他同祁泠原本在门洞旁的树下叙话,而石径离门洞处不远,又地势高些,五皇子恐怕将方才一幕尽收眼底。
他一时汗颜。
五皇子楚循却笑吟吟的,问他:“方才的女娘是谁家的?”
卢肇月愣在原地,嘴唇翕张,若是前几日他会欣喜介绍那是他未过门的妻,此刻却说不出。但最终还是会说出口的,即使他不说,贵人也有千百种法子查到。
他想,恐怕他还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