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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蛤白

雨依然哗啦啦地下,似乎要把小院地上的沙土一口气冲刷干净。在这么多人重叠的围簇中,某位老师看得最真切,他挠着头,问出所有人心中所想:“你们认识啊?”

宁玛胸前挂着食堂饭卡,显而易见是研究院内部人员,但这位周大艺术家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吗……

“嗯。"周亓谚眯眼笑了笑,“我前女友。”老同志们一瞬间眉飞色舞起来,传递八卦的眼神,感觉已经无声地唠上一百句了。

“我们走吧。"周亓谚走到最年轻的那位工作人员伞下,礼貌而得体地颔首。一行人从宁玛身边擦肩而过。

她低头望着自己手里的伞,发怔。小半年过去,她自己变了,周亓谚好像也变了。

他那些盛气凌人的脾气,少爷似的玩味散漫,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温良恭俭让的优雅模样。

怪怪的。还是说,他本来就是这样,之前对她那么随性,是看菜下碟?清风朗月的一句"前女友”,还友好地送伞,谁听了不觉得落落大方,君子行径。

事实也的确如此,他为了不碰到宁玛的手,递伞的时候都是握着上方的伞杆,特意为她把伞柄留了出来。

宁玛撑伞走进雨里,豆大的雨珠打在伞面振聋发聩,这声音瞬间将宁玛唤醒。她在暮春寒风中打了个激灵,告诉自己一-想他做什么,管他来干嘛的,她只要继续上班背书就行,都前男友了,权当他不存在!可没走两步,宁玛还是敌不过那抓心挠肝的好奇,她打开手机,想看看周亓谚的朋友圈里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

结果一片空空如也。

吃了饭,她照常利用午休时间刷题背书。敦煌的雨下不长久,来去都匆匆,窗外已经隐约有重新放晴的趋势。

宁玛低头一看,脚边撑开晾着的伞,上面的水珠也慢慢消失殆尽。它的存在,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宁玛,周亓谚是真的回国了。宁玛咬咬嘴唇,搭桥上外网搜索,但似乎属于Quinn Choo的花期已经过去,不再有铺天盖地的新闻帖子,只有零星几篇和他过往作品相关的内容。原来互联网在哪里都没有记忆。

她继续做题一一近代中国"实业救国"的道路之所以走不通,是因为一一不是,他到底为什么来敦煌啊?

宁玛摔笔,根本没办法静心,她嗷鸣一声,趴到臂弯里。“笃笃。“突然,门被人扣响。

宁玛抬起头来,眼前有虚影在晃,声音倒比视线更先传递信息。“我来拿伞。"周亓谚的声音就像刚刚那场雨一样,打得宁玛措手不及。她也终于瞳距定焦,但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哦哦,我给你拿。"宁玛起身,弯腰拾起地上在晾干的伞,准备收好后再递还给周亓谚。

不知道是太过尴尬和紧张,还是手心沾了伞尖的水,宁玛一个打滑,伞没收住,反而因为惯性往桌边怼了一下。

“咔”的一声,伞骨折了。

宁玛底气不足:“这是院里的伞吧,我去跟总务处报备一…”周亓谚倚着门槛,抱臂讥诮:“这是去年我买的,你这么快就忘了?”宁玛望着伞内的图案,确实是莲花藻井,但院内的伞都大差不差,宁玛没想到他会随身带着那把伞。

“那我再赔你一把…”她低头嗫嚅。

“不用了。”

周亓谚把伞接过,转身离开。

宁玛收伞时,撞到桌子的手肘先前是麻涨,直到此刻,痛意终于达到顶峰。她皱眉用另一只手挽起袖子查看伤势,看起来有肿胀的迹象。桌上的真题书还瘫着,密度很高的红笔痕迹,也在昭示着宁玛,她的成绩并没有达到预期。

其实这种痛觉完全可以忍受,但她心心里堵得慌,脆弱来得很突然,也很复杂,一瞬间上涌,就变成了宁玛的红眼眶。但宁玛没想到周亓谚会去而复返。

他拿来一瓶冰可乐,放在画室的桌上,视线扫过宁玛的胳膊,淡淡开口:“敷一下吧,别耽误画画。”

眼见周亓谚做了好人好事,转身又要走,宁玛没忍住叫住他:“你……这次来待多久?”

周亓谚顿了顿,唇角浮出一抹戏谑的笑意:“你是希望我待的时间短,好躲着我,还是希望我待的时间长,好多见我?”宁玛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在周亓谚给出的这两种情况中,犹豫徘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内心心真的想怎样。周亓谚也不逼问她,从鼻腔溢出一丝慵懒的笑:“不过宁玛,你还欠我一句再见。”

他指的是当时在机场,两人分手,宁玛撂下“艳遇"的定义转身就走,甚至没有留下一句"再见"。

现在周亓谚旧事重提,宁玛觉得他大概是想往更和平的分手上走,就像他和他的前女友,不对,现在应该是前前女友薛恬宛,即便分手了,也能从容参加前任的展览开幕。

这样也好。

宁玛咬咬嘴唇,礼貌开口:“那…再见。”他盯了她两秒钟,宁玛低着头仍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像雪豹苏醒后一样的眼神,散漫又充满压迫。

周亓谚眯了眯眼,微笑颔首:“再见。”

宁玛发愣,拿起那瓶可乐,它的外壁已经冷凝出细密的水珠。周亓谚似乎总是和水有缘,去榆林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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