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客气。
若是以往,陆云之可能也只是淡淡的不快而已,但是现在……他得不到的待遇,也见不得别人有。
“你应该长些心的。”
楚筝低头不理会这莫名其妙的话,陆云之却还在说着:“她送你什么不好?偏偏送你床,你看不出这是在试探吗?”师姐有什么好试探的,她想要知道什么,直接来问就是。陆云之就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她在试探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出了问题。如今怕是要不了两日,大家都要知道了我们夫妻关系不和,分床而睡的消息了。”原来他方才才弟子面前说那些话,是在怕别人知道了他们分床而找补。陆云之则是想着刚刚小弟子看自己的眼神了,活像是在看弃夫似的,甚至有几分同情。
什么东西,都敢拿那种眼神看自己。
他眯了眯眼睛,盯着坐在椅上始终低着头的女人,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低沉。“你当他们能有什么好人?楚筝,你的师姐师兄们,不过就是想用你栓住我,所以我们一有问题,她就想办法来试探了。”他说得煞有其事,如果不是面上在因为嫉妒在微微扭曲的话,还真有几分说服力。
陆云之真正在意的其实是,消息真传了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蠢蠢欲动。比如那个杜清越,不知道会计划着怎么来搔首弄姿。说不定也还会有其他人,对楚筝更加不死心。烦人的苍蝇只会越来越多,偏偏现在,楚筝不是他名正言顺的道侣。当初若是道侣契约已经完成就好了。
一直低着头的楚筝终于抬起视线来,男人的眼里似乎是讥诮、森冷的寒意,可那张脸又是他少有的尖酸刻薄。陆云之就算是占有欲强,也鲜少这样极尽所能地挑拨离间。
反驳的话一一在脑海中略过,但楚筝终究只说了一句。“不是的,"陆云之听到她反驳,“我们现在,也不算夫妻。”不算夫妻,不算夫妻,男人方才还能维持冷静的脸,这会儿却彻底僵住。他说了这么多,这个人的重点就在这么一句话上吗?或许是她也知道,偏偏这句话就真的正戳进他的心窝。陆云之紧紧抿着唇,他本就惦记道侣的身份惦记得发疯,却又偏偏一个字不敢提。
不算夫妻……怎么就不算夫妻了?心中升腾着的怒气,隐隐变成另一种固执。
“我们现在只差一个道侣没结而已,同吃同住,旁人眼中的一对,怎么不算夫妻?″
他好像是自己把自己说服了,一字一句地肯定。“我们就是夫妻。”
“又不是必须结为道侣才叫夫妻,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什么没做过?”“这都不算夫妻,还有什么是夫妻?”
楚筝还想反驳的,只要道侣没结,就不算夫妻,至于他说的其他的,更是可笑,他们不是好人?陆云之就是了?
可对上陆云之的眼睛时,她又说不出话来。男人眼中的墨色,隐隐带上了猩红,神情偏执,就像是钻进了什么牛角尖里。
楚筝不愿再争辩了,他说是就是吧,于是把话题转走:“你不是要回魔界吗?还不走的话会不会耽搁正事?”
陆云之不说话,眼中的神色一直在变,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掩饰,他背过了身去,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好半天,才终于开口:“我若是走了,给你传灵讯牌,你一定要回应。”
他也不说走,也不说不走,反而提起了要求,好像自己不答应,他就不走了似的。
楚筝不得不应下:“我知道了。”
“也不要与杜清越走得太近。”
“我知道了。”
男人看起来不像是满意了,但又好像没有其他的办法,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答:“我这两日就会离开。”
楚筝暗暗松了口气,那就好,赶紧走吧。
大大大
楚筝的清闲日子没有持续太久,陆云之离开的第二天,杜清越就急匆匆上门了。
“楚师叔。”
他难得露出这般着急的模样,楚筝忙放下了手里的书:“怎么了?”“唐师妹失踪了!"快步走过来的杜清越紧皱着眉,“我接到消息后已经把宗门里里外外都找上了一遍,都不见她的踪影。”楚筝立刻先看向自己大殿的一侧,属于夕月的魂灯依旧亮着,这就是没遇到什么危险,杜清越也看到了,暗里松了口气。“是我的过错,没能看好师妹。”
“清越,"楚筝打断他的自责,“这跟你没有关系。”确实没有关系,夕月的特殊性,只有楚筝知道。她倒是没有很急,只是猜测着陆云之昨日才离开,难道夕月也是追着回魔界了?
说起来,夕月与前世很不一样了,前世陆云之从未对夕月这样不假辞色过,所以夕月不论怎样都坚持留在玉清宗里,陆云之赶都赶不走。这一世,她明显没那么坚定了,楚筝想着自己上次见到她的样子,颓然得很,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楚师叔,"杜清越在一边开口,“无论如何,我定然会把唐师妹带回来的,只是宗门那边,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想法。”没有请示和报备就离开宗门,是违反宗门规定的。往轻了说是贪玩道心不坚,往重了说能扯上叛逃师门。
无论如何,回来了都免不了去戒律堂领罚了。按理说杜清越该先立刻报给宗主的,尤其是夕月还是大家看好的好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