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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2 / 2)

当还不知卫贵妃的来历,可倘若哪一日心血来潮,又知晓了呢?

贵妃失宠之后,他几度想要派人去汤泉宫问询缘由,却都被看守的禁军挡了回来,与此同时,父皇御下却日渐严苛,即便是对待储君也不例外,前些日子只因他功课稍有懈怠,便毫不留情面,当着几位师傅的面痛斥一番。

父皇反常的举动,不得不让他联想到宜娘身上——或许父皇已经知晓了他与卫贵妃从前的私情,只是碍于皇室颜面,不好宣扬家丑,却又亟待发作。

这样的猜测似殿檐的冷雨,一点一滴、日复一日,砸在他胸口,萦绕魂梦,沉重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有几回甚至恨不得主动向父亲开口,哪怕天子雷霆震怒,也是一种解脱。

羽箭离弦,一声鸣响破空,铁尖嵌入步靶,仅离靶心寸许,力不透皮,惟留余音铮铮。

这已是他第四次射偏,哪怕微微脱力,可同耦的父皇尚不见疲态,他正值年少,更不敢停手,只是担忧会惹来父亲斥责。

元朔帝并未开口,内侍奉了数枝铁箭在侧,他凝神聚势,身姿挺拔稳健,搭弓如满月,仿佛衔羽在口,甫一离弦,箭矢携万钧破竹之力,其首穿心而出,只留尾羽深深没入那点殷红。

不待侍者更换靶子,元朔帝已另取一箭搭弓,他连珠疾发,箭锋数次劈羽,竟是首尾相嵌。

直到第一支箭矢落地,元朔帝才停手。

太子有几分羞惭,却更添了几分惴惴不安,见元朔帝将巨弓置于案上,才敢开口赞叹:“阿耶神力,儿子望尘莫及。”

他听闻父皇虽有箭穿七札、弓贯六钧之力,然而今上是自矜的人,周礼曰射不主皮,平日与臣下宗室比试骑射,皇帝很少以射穿皮革来夸耀气力,方才羽箭连发,疾如闪电,倒好似是与谁沙场搏命、仇雠相见,更像是一种无言的宣泄。

“人各有短长,你又何必自谦。”

元朔帝瞥过自己的长子,太子生长于宫廷之中,并未见过多少残酷,即便因为骑射而鬓发尽湿,也仍是容貌皎洁鲜丽的少年郎君,近二年性情又沉稳了许多,有几分人君气度。

他已荡平宇内、一统山河,继任的君主毕竟是他的血脉,为人君父,即便对储君期许甚高,也不希望长子如自己当初一般艰辛,甚至样样都需胜过自己。

太子长舒了一口气,他含笑认错:“儿子回去必定勤习射礼,每日师傅讲过书,便和侍从练习箭术。”

陈容寿奉了两盏茶来,元朔帝接过,沉思片刻道:“朕记得你府里早年就有几个善射的郎君,其中似乎有一个姓萧的。”

太子面色倏然一变,陈容寿含笑接口道:“回陛下的话,奴婢记得是有一位萧彻萧郎君,做过殿下伴读,其父陵阳侯早逝,萧郎君便承袭了父爵……”

四周忽而寂了,陈容寿忽而意识到自己说出何等惊人之语,慌忙伏地求饶:“奴婢失言多嘴,还请陛下责罚!”

元朔帝面上稍有不悦,却漫不经心望向太子:“你以为故陵阳侯如何?”

太子面上的笑意微僵,萧彻三年前就已经沙场阵亡,当时父皇体恤萧氏无后,特意命远房旁支过继了一子认萧彻为父,承继香火,教他生荣死哀,不过这个名字在宫中已经成了心照不宣的忌讳,许久没有人提起。

……谁人不知,当今圣上新纳的嫔妃卫氏卫兰蓁曾是陵阳侯夫人?

然而陈总管的话并不错,东宫属臣之中,并无第二个萧郎君善射。

好端端的,父皇问起宜娘的前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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