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服你爹个蛋!你现在出门被车撞死我就能哄你,我他爹的不仅哄你还能给你哭个灵!”
“一个杂志封面而已。”
纪嘉臻直接抬脚从桌下踹他小腿,后悔进门时换了拖鞋,她就该穿着高跟鞋踹死他的。
“我说没说过给谁都行就她简懿不行!GOLA的开年封含金量有多高你知不知道!就是再给她三年她都够不上!”
段祁寅八风不动,任她踢,“她够不上,我能给她。”末了补充一句,“像我给你一样。”
纪嘉臻故意用话激他,“你现在是退而求其次想找替代品了是吧?”
“臻,我是在等你玩够等你收心。外面的野草多,你沉迷其中很正常,但最后你会知道的,最适合你的人,是我。”
话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这话你自己说出来不嫌恶心?”
段祁寅挑眉,意思是他不觉得。
“你凭什么觉得你配适合我?”
“因为我们同样自私。”
纪嘉臻头一次觉得段祁寅还有说笑话的天赋。
“段祁寅,我俩不一样,你是自私,我是利己,这两个是有区别的。”
“在我看来,区别不大。”
男人拉开右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文件袋,厚厚一沓甩到她面前,袋里的东西摔出来点,露出一个方形的角。
纪嘉臻翻个白眼,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打开看看。”
段祁寅这时候倒是敛了笑,淡漠神情像经年难化的雪,纪嘉臻捕捉到他看文件袋时的眼神。
不悦,嫌弃。
她把这两种情绪记在心里,带着一种探知欲打开了文件袋。
眉从微皱,到紧紧拧在一块儿,又逐渐展开,再到最后,眼尾甚至染上了丝丝笑意。
那是一沓照片,记录了她在美国每一个荒唐的日夜,照片的主角有两个,一个是她,另一个,张张不同。
白天的,深夜的,坐在不同的副驾,带不同的男人回家,旁若无人地和他们热吻,对他们露出盈盈笑脸,不分昼夜地纵情声色,任谁看了都要叹声糜烂,而这些放荡生活,全都被人记录着。
“你监视我。”
这话没有半点质问语气在,反而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完全是陈述口吻。
“我得确保你接触的人不会伤害你。”
纪嘉臻从中抽出尺度最大的一张,照片里,她站在阳台上,背靠着栏杆,头往后仰,而男人伏首在她胸前。
照片捏在她两指间,她中指往里靠一下,拇指松开,照片翻转了方向,正正朝向段祁寅。
“这种伤害?”
段祁寅眼睛只浅浅扫过,纪嘉臻看着他的脸,几秒后骂出一句:“段祁寅,你有病,你真的有病。”
不仅有病,还病得不轻的那种。
明明看她跟别人接吻上床嫉妒的要死,还跟有受虐倾向一样一张张拍下来。
“我是有病,所以,你听话点,惹我生气对你没好处,你来找我不就是还想要GOLA那个封面吗,那就把脾气收敛点,哄哄我。”
纪嘉臻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从包里摸出打火机,火焰跃出,引燃手里的照片,在手指感觉到烫感时将照片扔出去,最后的那点在空中烧成灰烬,落了段祁寅一身。
“我哄不死你。”
下一秒段祁寅拨出电话,按了免提让她听,通话对象是May姐。
“跟GOLA那边回一句,开年封的事儿,纪嘉臻不愿意接。”
纪嘉臻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走到了他的书柜旁边,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将柜子上的书一本一本往外扔,书柜边就是敞开的窗,而她很清楚那些书会掉在什么地方。
楼下传来惊叫,纪嘉臻对着下面喊:“吴阿姨,段祁寅说这些书他不要了,花也不要了,你们休息一会儿吧,别种了。”
十几本书,全都落在了新种的花朵上,娇嫩的生命奄奄一息。
她回过头跟段祁寅对视,“还要我继续哄吗?”
某些方面,段祁寅真的称得上唯一。
比如,她身上的暴力因子,只有他能激发。
“我会通知公司,给你放两个月的假。”
又在用工作的事威胁她。
“随你。”
她拿起桌上的包就要走,没两步又退回来,目光落在另一侧书柜里一个展开的礼盒上,里面放着一瓶酒,包装全是法语,看着很贵。
纪嘉臻侧头问:“这酒多少钱?”
段祁寅瞥一眼,用下巴指她手里的包,“能买十个。”
纪嘉臻点一下头,把酒拿出来放手上掂量了两下,下一秒“砰”一声砸到地面,角度丈量的刚刚好,没蹦到半点酒液到自己身上,段祁寅倒是被溅了一腿。
她砸完就走,头高昂着,反正是别想从她嘴里听见一句道歉的话,手滑的借口都懒得找。
段祁寅只看了两秒,好像刚刚被砸的只是一瓶廉价啤酒,挑一下眉,一副看破她是什么德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