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莫名带点雾气,电音抓耳,前奏有股致幻味。
有人早喝高了,分不清南北方向,跌跌撞撞从纪嘉臻身边走过,她侧了下肩膀,回头看了眼,心里觉得那张脸眼熟但对不上姓名。
穿过人群,跟几十个人擦肩过,她的脸太有辨识度所以跟她打招呼的人挺多,但她都不太能分得清谁是谁。
气氛火热,爆闪灯跟着音乐的节奏跳,在一个鼓点后达到高潮,最亮的那束光骤然落在纪嘉臻肩上,她浑然不觉,挑了个人最少的卡座坐进去,也不管里面的人认不认识,反正来这玩的人都是一个圈里的,最后都能认识上。
酒开了很多瓶放在一边,但她往反方向拿了瓶没开的,防范意识还是到位。
旁边人挪了几下换位,纪嘉臻拿手机发信息,问高芃也就是喊她来的那个人在哪,两口酒刚咽下,边上突然坐过来一人,恨不得贴上来的那种。
“你那些小姐妹都去二楼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呢?”
刻意压低的声音格外难听,酒气熏人。
纪嘉臻侧头,男人脸就在眼前,很路人甲的长相,说不上好看难看,就只是能看,头发上的发蜡能粘住一万只苍蝇。
他明显是认错了人,她不清楚他说的小姐妹是谁。
她往旁边坐了下,“不认识我?”
男人追着不放,她退他就进,“我应该认识你?”
她又往边上挪一下,快到边缘了。
“高芃喊你来玩的?”
“我今儿跟他一块儿回来的。”
他边说还边伸手来揽她腰,纪嘉臻突然站起来,他摸了个空。
“他局上有个规定你不知道吗?”
男人站起来,摊了下手,表示不知道,同时也不把她当回事儿,手还在往前伸。
“有个叫纪嘉臻的,只有她泡人的份,没有她被泡的份。”
男人还是吊儿郎当的样,“所以呢?”
纪嘉臻手里的酒瓶被松开,没有刻意去砸,只是在空中把它放下,液体洒在男人手背,他神情变了变,立马收回手,瓶子先是砸在桌上,然后滚到地上,高度不高所以没碎,声音也被喧杂声盖住了。
“我就是纪嘉臻。”
她用手指他,“离我远点,我讨厌你身上的香水味,很难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高芃发来信息,说他在楼上包厢,报了个包厢号。
纪嘉臻转身就走。
包厢里人也不少,漂亮女孩儿扎堆,纪嘉臻算是知道楼下那人说的小姐妹是什么意思了。
高芃就坐在女孩儿堆里面,穿个□□包的紫衬衫,隔着人群跟她打招呼。
纪嘉臻看他一眼就当是回应了,在沙发上找个空坐,没一会儿高芃就凑过来了。
“臻姐你好歹是个女明星呢回国这么不修边幅了,穿的邋遢就算了连妆都不画了?”
纪嘉臻踹到他小腿上,她这一身跟邋遢完全不沾边,宽松随意了点,但也是经过搭配了的,审美这块儿没得怀疑,出门前涂了个口红已经很尊重人了。
“你这局我素颜穿睡衣来都是天菜。”她又随意看两眼周围,“这些男的长得跟基因缺陷没产检出来一样,你找的什么鬼人?”
高芃乐得不行,不知道纪嘉臻说的“这些”也包括他,还沾沾自喜呢。
“找那么多跟我差不多帅的也不太现实,但也是给你找了几个的,隔壁,去玩玩?”
纪嘉臻拿了杯酒就晃悠着去了。
隔壁包厢更大,人也多,男女对半分,小群体分的更鲜明,喝酒的聊骚的玩牌的互不干涉,站着的人转着圈玩,这也看看那也看看。
高芃领着她直奔目标,往喝酒的人群中一坐,边上一人很会来事的递给她一杯酒说姐姐这个好喝。
“A大的高材生,都是大一的,今年刚高考完,够不够干净?”
几个男生长相都算帅,年纪占优势,少年感还在,按理说是在她审美上的,但今晚就莫名的看谁都不顺眼,哪儿都能让她挑出个刺儿。最帅的那个她嫌身高不够,最高的那个她嫌皮肤不白,心尖拧着一股躁,但不知道这躁到底从哪来。
但是喝酒而已,不睡不谈,还是能玩下去的。
所以她接了男生递来的那杯酒,回了高芃一句凑合。
大概也是因为知道她是谁,几个人态度都很殷勤,巴巴地示好,很会抛话题,也会在聊天中无意识透露出“我比他更好”的信号,纪嘉臻看在眼里没说破。
坐她边上挨她最近的这个倒是小动作挺多,比如手往后撑时不经意碰到她指尖,比如不小心喝错酒还刚好对上的是有她口红印的那一块,把戏青涩到甚至称不上调情。
纪嘉臻爱看男人间的勾心斗角,爱看他们互相嫉妒竞争,爱看他们为她翻脸仇视。她憋着坏,故意在旁边男生的侧颊落下一吻,鲜红的唇印在空气中招摇,引得其他几人分外眼红。
几个人接二连三地给她倒酒,希望通过这样的讨好博得她的吻,她喝到最后也有点微醺眯眼了,如另一个男生愿地靠到他肩头休息。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两下,纪嘉臻伸手去拿。
发信息的人她没给备注,但名字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