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起身欲往内间走去。“妻主,"姬景枫忽然开口,“白日里妻主所说,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究竞是何意?″
向寒离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有冷淡的声音传来:“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
她娶姬景枫是因为权力,金钱,还有姬玥,而姬景枫愿意嫁给她,则是不想落入慕盛妍的手中。
双方各取所需,本就不必多加真心,情意绵绵的戏码演到现在,向寒苏也累了。
话音落下,她掀帘入了内室,再无动静。
姬景枫独自站在外间,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温暖的假象被彻底撕碎,露出底下冰冷丑陋的交易内核。自那日后,向寒苏再未碰过他分毫,甚至鲜少回府,即便回来,也多是宿在书房。
一日,姬景枫陪向父在院中说话。向父几次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仍是轻叹了口气,拉过他的手,低声道:
“枫儿,有些话……为父不知当讲不当讲。”“父亲请说。”
“你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可我偶然发现……寒苏她,似乎还在服用避女丸。”
“从前她在军中服用此药,是为防战时遭人算计,乱了心神。可如今你们已成家,这……这实在没有必要了啊。”
向父自顾自说着,并未注意到姬景枫的脸色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已变得惨白如纸。
避女丸?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房中,发疯般地翻找向寒苏可能存放物品的地方。终于,在书房角落的医药箱里,找到了那个小巧的白玉瓷瓶,正是向父口中的避女丸。
冰冷的瓷瓶握在手中,寒彻心扉。
他虽身为皇子,妻主不可纳侧君,但若是迟迟怀不上身孕,那向寒苏就有理由,打破规矩,纳侧君或是妾室。
向寒苏吃避女丸,会是这个原因吗?
晚间,向寒苏难得回房洗漱。姬景枫握着那瓶药,走到她面前,摊开手掌,质问道:“这是什么?”
向寒苏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甚至懒得掩饰:“避女丸。你不是看到了。”“你一直都在吃?”
“对啊。"向寒苏拿起布巾擦脸,稀疏平常地问,“有什么问题?”直到这一刻,所有自欺欺人的幻想彻底破灭。“你娶我,并非是喜欢我?"直到此刻,他才终于被迫直面这个血淋淋的事实。
向寒苏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转过身,上下打量着他,眼中满是讥诮。
“我们成婚前不过见了两次面而已。你觉得,除了利益,我还能因为什么娶你?″
她顿了顿,反向逼近一步,语气轻佻而残忍:“怎么?你当时答应嫁给我,难道是因为喜欢上我了?”
姬景枫嘴唇翕动,无法反驳。
起初确实是权衡利弊,可婚后点滴,纵马欢歌,体贴关怀,早已让他一颗冰封的心逐渐融化,悄然交付。
却没想到,真心坦露之际,竞是真相大白,貌合神离之时。他的沉默和苍白的脸色似乎取悦了向寒苏,也或许是她终于厌倦了这场过家家的游戏,索性将一切摊开。
“既然你喜欢我,"她走上前,指尖轻佻地划过他的脸颊,“那就该有个夫郎的样子。别整天在我面前摆着你皇子殿下的清高架子,装给谁看?”她的声音压低,语气羞辱:“难道你不知道,你在床上越放.荡,我越喜欢。”
话语如刀,刀刀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