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飞舞间,那双眼睛明亮剔透,笑得分外灿烂,“你无需担心我,还是想想你那边怎么办吧。”
三皇女表面懒散,背地里恐怕跟太女一样,极具城府。只是这位沈小郎君还未察觉到罢了。
踏出宫门,漫天扯絮般的大雪迎面落在身上,打湿了那鹅黄色斗篷,脚下积雪深至脚踝。
“主子,天寒地冻,快上轿吧。”
行至三殿下殿宇,沈清棠下了轿,抖了抖斗篷,细小的冰晶洋洋洒洒的散落在地,殿内透着昏黄的烛光,他唇角微勾,伸出手,指尖将要触碰上那冰冷门环,却蓦地顿住。
一道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少年的轻笑声,透过门板穿进耳膜。沈清棠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到片刻,裸露在空中的手已被冻的通红,刺骨的风呼啸而过,扬起那鹅黄色斗篷,寒意自脚底窜起,沿着僵直的脊梁骨冲上头顶。
耳畔呼啸声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门内那清晰可辨的熟悉音调,透着温柔的懒意,一瞬间将他打入万丈冰窖。
他忽然没了推开这扇门的勇气。
“殿下,这个力度可还行?”
这声音嗲味极重,显然不是沈清棠能发出,姬昭禾抬起头,胳膊肘撑起上半身,扫了一眼,视线堪堪只能触到那线条流畅的锁骨,再往下是极为清瘦的身子。
身前人一袭白衣,一副宫侍打扮,却又不像普通宫侍。“你是何人?”
姬昭禾卸了力,又躺了下去。
少年微微一怔,重新将手搭上姬昭禾的肩,力道不轻不重的揉捏着,“殿下,奴是云墨。”
仅隔一年不到,殿下就认不出他了。
云墨苦笑,从前殿下最爱让他行至身旁,以便随时按摩,对他的手法也极为熟悉,甚至比起那些榻上连名字都叫不出的侍君,殿下反倒更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
姬昭禾思索片刻,问:“之前在本殿这里伺候过?”“是。殿下从前还极爱将奴带在身侧,怎几月未见,倒是把奴给忘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些撒娇般的埋怨。
“啊一“这样啊。
姬昭禾怕露出破绽,随意编了句:“最近记性不大好。”她这话极尽敷衍,好在云墨信了。
姬昭禾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既然你一直跟在本殿身侧,那本殿考考你对本殿了解多深,从本殿的衣食住行偏好方面,皆讲一讲。”江德明她不方便问,但这一小小侍君,还是很容易掌控的。云墨想了想,谨慎开口:“殿下,若奴说的有不对之处,还望殿…”姬昭禾:“没事,将平日侍奉所见所闻细细禀告即可。”不想还好,一想就会发现,他也忘的差不多了。“殿下衣物上尤爱浅淡素雅之色,偏好织金刺绣,祥云,牡丹等样式。吃食上,偏好辛辣浓郁之味,极为嗜甜,不喜寡淡清汤,菜式摆盘需精美雅致,色香味形缺一不可。殿下喜精巧物件…”
他说的一一与姬昭禾喜好对上,姬昭禾越听越麻木,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件事。
“那房中呢?“这总不会一样吧?她在现代还没开过荤呢!云墨脸微红,手中力道也松散了几分,“殿下……房中喜欢用鞭,蜡等物,”想到这儿,他的身子忍不住抖瑟了下,许久未见三殿下,被喜意冲昏了头脑,被将三殿下这事忘的一干二净。
“本殿下手极重?”
云墨摇摇头,没敢说实话,“自然不重,都是殿下的情趣罢了,奴们虽表现的害怕,但心里还是喜欢的紧呢。”
原来如此。
她就说嘛,她可没这种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