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昭禾摆摆手,示意侍卫退下,缓步走到人面前,耳边是知县的轻蔑声:“这小贱人还挺会求人,殿下不必在意,本知县曾经数次提亲,可这小贱人不肯做妾,死活不嫁,现如今家中唯一的老母亲染上疫病,才如此疯癫。”
见三殿下不理会,知县不由得往前凑近几步,莫非三殿下也看上了这贱人?这贱人样貌实在不错,就是有些拎不清,商贾之子,怎配做正君?
姬昭禾垂眸,伸手将那张脸抬起,那盈盈水光可怜的看着自己,又长了副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产生一种施虐欲。
江南水秀,确实令人着迷。
少年颤着身,忍着害怕,将脸往她的手里凑着,乖乖地任其捏脸。
就是脸太软了,没家里人的有弹性,姬昭禾想。
眼见摸在脸上的大手将要离去,少年咬牙,迅速握上她的手腕,朝自己衣服间探去,柔软的手指碰上锁.骨,引起更深的颤栗,他一点一点地握着手腕往下移。
姬昭禾浑身一震,立刻抽出手来,谁料速度太快,樱桃被狠狠摩擦,少年身子一软,险些坐不住。
这都是什么事!姬昭禾两眼一黑,直起身来。
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纳妾的,这事整的。
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与这人发生亲密,按理说是要纳回去的,可是......自己答应了沈清棠只他一人。
姬昭禾接过帕子擦了擦手,语气平静:“这小郎君甚是可怜,知县大人就纳了吧。”
少年听到这话,险些窒息。
这人刚刚还对自己温柔怜爱,转头就将他给了知县,刚才的情景知县大人也看在眼里,自己已经脏了,若成她的妾室,定会如楼里的倌儿,没有任何地位可言,完全仰仗女人鼻息。
“殿下,我不要,求您收了我吧。”少年疯狂摇头,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落。
江德明有些不忍,偷偷瞄三殿下的表情。
以往这种送上门的,三殿下都照收不误,怎么今天......
姬昭禾眼底淡漠无波,看不出心底在想什么,“走吧,进里面看看。”一直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
这句话是对知县说的,知县闻言,连忙点点头,路过少年时并未正眼瞧半分。
院内按照姬昭禾所言,分了两处厢房,房门紧闭,用锁链圈锁着,唯恐有人跑出来,院中央,两口大锅熬制着汤药,苦味熏天。
姬昭禾被呛了下,紧紧捂住方巾遮挡口鼻。
“殿下,这西处为病情严重者,东处为病情较轻者,吃饭则有专人送至屋内,只是人心惶恐,担心自己会死去,每到送饭送药时都会有人企图冲破房门,向外跑去,我已着侍卫看守住。”
姬昭禾点点头,这种情况还算轻,在现代还有人专门跑出去传染其他人的。
“我去看下东厢房的人。”
知县一怔:“这......”三殿下身份尊贵,被传染了她们难保项上人头!
江德明苦劝道:“殿下万万不可!哪里的人虽症状轻,但也极易传染啊!”
姬昭禾默默无语,她听江德明说“万万不可”已经听的耳朵起茧子了。
要是拿出现代的奉献精神,自己岂不是能成天降神仙。
“将窗打开一些,让里面的人露出一只手臂,我隔着窗户去看总行了吧。”姬昭禾淡声吩咐,江德明见拗不过三殿下,只能唉声叹气。
知县立在门前扬声道:“今三皇女千里迢迢赴江南为众人看病,尔等在窗前排队,待窗户打开后,将手臂伸出,三殿下亲自为其把脉,若有不轨者,当场斩杀!”
话音刚落,东厢房内议论纷纷。
“三皇女?三皇女会看病吗?”
“看来朝廷已经重视此事,专门派三殿下来救治众人!”
“快快排队,我要第一个看病!”
“可惜不能一睹三殿下之姿......”
“都快死的人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排队!”
“......”
知县让人安排了扶手椅,待屋内人准备好,着侍卫将窗户打开一小点,能将手臂伸出来即可。
姬昭禾坐在椅子上,屏息凝神,三指搭上腕脉。
还是肺部的问题,跟现代并无不同,不过……似乎没有现代那么严重,或许是这里医术有限,中药治疗的慢,才拖成重病。
一些药可以去掉,剩最主要的就好。
姬昭禾一坐就坐了半个时辰,而知县等众人也站在旁边等待着,直到最后一位看完,窗户被锁上。
知县压着期待,等待三殿下发话。
姬昭禾用清水洗了手,又被江德明拿艾草熏了身,才得以开口。
她把需要调整的药材细细嘱咐了这里的医师,又亲自去看了熬过的中药色泽,才放下心离去。
待马车走远,知县拂袖轻叹:“这三殿下跟传闻大相径庭,那些在茶馆恶意诋毁三殿下之人,通通处理掉。”
“可是魏王那边……”
知县:“她所作所为是为了黎民百姓,我也是。”
若三殿下真是那般残虐之人,这些流言她自当放任不管,可事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