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毫无阻拦地观察四周的景象。
自在的游鱼从隧道边飘过,偶尔有螃蟹撞到玻璃上来,想向上爬,又因无法着力而滑倒。
“感觉是我们在被参观。“江识月指着外面一只朝里看的蓝吊鱼对哥哥说:″可以找它索要门票费吗?”
贺听风叹气:“可惜,鱼和人的货币大概并不能流通,而我们也并不精通鱼语。”
那可太遗憾了。
怀揣着这样的遗憾,他们接着往下走,试图通过观察到更多海洋生物来让自己回本。
【好多鱼!好漂亮!】
【嗯,感觉自己被关进了大型鱼缸!】
【有海星在玻璃上爬……它的脚密密麻麻的好恶心。】【海星:你礼貌吗?】
(看!有片片鱼!】
拖着长长尾巴的蝠聩贴到玻璃墙壁上,它柔软的腹部将一条小鱼完全罩住,嘴巴张合试图将猎物吞下。
江识月看着它折腾半天,撮一口猎物,然后又被逃开。阴阳怪气地给鱼配音:“你除了弄我一脸唾沫,还能做什么!”贺听风被她逗笑,站在妹妹身边一起等待这场角逐的结果-一蝠毓终于吃到美味的同事。
可旁边又游过来一只白鲸,留住他们的脚步。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家伙把整个头都贴在隧道上,额隆被记得变形,有一种傻气的可爱。
江识月往前走几步,白鲸就后退一些。
“在害怕我?“江识月好笑地说:“它胆子好小…额。”白鲸忽然朝她张大嘴巴露出漆黑仿佛深渊的喉咙,动作大到吻部Q弹的软肉都在颤。
……这是什么邪恶大寿桃!
江识月一脸无语。
贺听风走过来揽着妹妹的肩膀,说:“记得小时候也带你去过一次海洋馆,海洋馆里的白鲸也像它一样调皮,你被吓得哇哇哭,扑到我怀里要抱。”他声音低沉,呼吸打到江识月耳畔。
“可惜后面这招就不管用了,你不仅不害怕,还要和它比谁的嘴巴更大。听出哥哥语气里的可惜,江识月手肘往后戳一下他侧腰。“你就这么喜欢看我哭?”
“我也记得呢,在花园里玩捉迷藏,你躲到树上半天不下来,看我在下面急得团团转!”
“坏哥哥!”
贺听风点头赞同:“对,我是个坏哥哥。”每次江识月哭着来到自己怀里,他心里都涌出难言的快意,于是一次又一次地,他藏在妹妹找不到的地方。
他站在隐蔽处,看她焦急,看她伤心,看她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像蜜蜂失去信号找不到蜂巢,在花园嚎啕大哭。
最后,他才心满意足从角落走出来谁哄:“宝贝找不到哥哥这么伤心心呀?哥哥出来了,哥哥永远不会离开你。”
灵魂得到极致的满足。
看吧,她离不开我,世上有这么一个人,有这么一个柔软稚嫩的生命,她离不开我,她不会放弃我。
在隧道幽蓝的光线里,贺听风微微侧头,在江识月发间落下无人察觉的吻。“走吗?去下面。”
越往下走光线越昏暗,阳光被极度削减的地方,却有繁星点点。轻盈浮动的发光水母悠然自得,浅蓝与浅绿色的光绵长舒展,像一条飘带。“这是维纳斯腰带水母,也叫爱神带水母。”一旁的服务员主动迎上来为他们解说。
在这座海底隧道的尽头,有一家餐厅营业。透明穹顶可以让人在用餐时观赏深海秘境,桌上的灯带在照亮餐食的同时不至于明亮到影响海洋生物的正常生活。
他们一路慢行观赏花了不少时间才走到这里,正好可以吃个午饭再从另一边回去。
江识月和哥哥在心仪的位置落座,接过菜单开始点菜。“情侣套餐价格减半?“江识月看一眼哥哥,再看一眼服务员。坐直身体老神在在地说:“那我们就要情侣套餐。”她没少为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优惠和哥哥假装情侣,她喜欢这种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对这件事信手拈来。
可惜,服务员明显知道内情。
穿着制服的干练女孩抱着托盘,故作疑惑:“两位真的是情侣?”“嗯!“江识月骄矜点头。
“阿……服务员咏叹出声:“可能是习俗不用吧,我们这边的兄妹是不能成为情侣的。不仅不能成为情侣,还可能会被父母打断腿送去德国。”“但二位如果执意如此,我也只好给你们安排情侣套餐了~"她促狭着说。反正她也只是打工人,卖出什么套餐对她薪水影响不大。江识月给服务员比个心,心满意足地端起桌上的水喝一口,看向坐在对面的哥哥时却发现他又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