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摔成粉碎的残河。窗外惊飞的雀鸟撞碎一树烟柳。
千万颗碎散的碧盈色,沿着瓶身天然的裂纹分崩离析,如星子溅落在他们脚底。
这一秒,任何误会和脾气都显得不再重要。“屈历洲!"游夏慌张转身扣住他肩膀前后检查,“你怎么样?!”“没事。"屈历洲皱眉揉了揉被砸痛得肩背。游夏这才后怕起来,抱怨他:“你怎么回事啊,看都不看是什么就帮我挡,不要命了??”
她还不放心,揪着他的衣摆想要掀起来查看:“还有,谁教你说刚才那些话的?我哪里就对不起你了?你至于发那么大火吗?”望着她焦急到快哭出来的表情,屈历洲不平静的喘息忽然凝滞,他按住她的手,无奈苦笑一声,濒临崩溃般将额头抵在她肩上,“游夏,有时候我真恨你。”
“恨我?"游夏嘟嘟囔囔地鼻酸,“你说,我怎么你了?”真不知道做什么孽,一会儿发疯一会儿正常的,是不是在故意整她?“恨你从来不懂自己到底有多令人迷恋,恨你让我难过发疯还能全身而退。”
“恨你总是这样,一句话就让我投降。”
再抬头时他的眼睛血红一片,哑然不成调,“来之前,车里分明说过要哄我。”
“可是饭桌上,你的笑容都是给了谁?”
游夏喉头一哽。
分明刚刚被掐脖子说不出话的人,是她来着。怎么他帮她挡个瓶子,好像受尽所有欺负的人,就变成他了呢?“你是笨蛋吗屈历洲?我说了会哄你,是会哄你啊!"游夏怒气冲冲地在他肩头来了一拳,
“你倒是给我机会哄你啊!你刚刚让我说话了吗?啊!”屈历洲被她一记软拳打懵。
当他将全部的阴鸷展露在她眼前,他已经做好了她会害怕逃走的准备。甚至,他已经计划好,要用什么方法强留下她。可是游夏的眼里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怨愤,却认真回答他的满脸倔强。她说:“说到做到,我哄你就是了……
他猛地将她死死按进怀里,力气大得像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最好是骨血交融。
滚烫的唇胡乱印在她毛茸茸微乱的发顶,嗓音飘摇支离破碎:“游夏,如果你想离开,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或者用你的方式,用刀,用火,用你厌恶我的眼神逼我离开,什么都好,别再让我发疯伤害你。”
温热的液体滴淋在她颈窝。
游夏仰头深望屈历洲。终于,她开始认真地用心地去审视这个男人,直至将他这一秒的失态音容刻进自己心底。
他领口撕裂,发丝凌乱的样子脆弱不堪,赤红色眼底是未褪的疯狂,翻涌如浪是更深的绝望。
“够了。"她突然沉下声音冷静。
在屈历洲小心低卑的目光里,她纤凉柔腻的手指探入他滚烫的掌心。游夏牵起他的手,带着坚定,带着他踏过满地星河似的狼藉。走到茶桌边,她将他按定在座椅,随手取来桌面干净的袖珍茶盏,倒了杯水递给他:“先喝点水,看你嗓子都哑成什么样子了。”屈历洲沉默片刻,还是听话地喝一口水。
游夏动作生硬,却轻柔地抚摸他头发,告诉他:“现在,听我慢慢解释。”屈历洲不置可否,却分外乖巧,垂眸静静听着。她尽量放软态度,柔言细语:
“首先,我是换衣服过来吃饭时才碰到屈戎的,见面不超过五分钟,总共也没说几句话。”
“其次,他用的是公筷,公筷OK?所以放轻松。”屈历洲不太赞同,张口想说什么,被游夏食指抵唇制止。她皱眉命令:“嘘,听我说。第三点也是最终要的一点,我不会跟别人亲近的理由,不是因为我答应过你要乖,而是因为我决定好了,今晚我想要跟你…上床。
但这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外由远及近传来的呼唤声就将她打断。说曹操曹操到,是屈戎。
“哥,嫂子一一妈喊你们吃饭,菜都上齐了。”屈戎呼唤着向吸烟室的方向走过来,
“奇怪,人呢?饭点跑哪去了?”
游夏对屈历洲挑眉:“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他找人都是先叫你。”说完她想回头走出去应答。
屈历洲见她动作,转瞬沉下面色,拽住她的手腕将人扯回。游夏还没来得及问他干嘛,忽觉另一只手腕也落入他掌中固定住。然后,裙摆被他肆无忌惮地撩起来,一个冰凉的物体强硬挤入大腿。“别动,夹好。”他说。
屈历洲为了阻止她出去找屈戎,竞然,把茶盏塞到了她双腿之间!男人仰头盯着她,眸光生涩,温柔告诫:“夏夏,水要是洒出来,我可能就没办法被你哄好了。”
门外屈戎的声音不断接近: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啊。”
一一而吸烟室出于安全保护,这里门是没有安装门锁的。想到这一层,游夏颤抖的大腿沁出薄汗,这使得本就不规则的敞口形光滑茶杯,更加难以安分停留在她的腿中。
必须要更加集中注意力,用更多的精力来确保它不会摔碎。她咬牙切齿,狠瞪着他骂出来:“屈历洲,你想逼死我是吗?”“嗯,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男人慢条斯理放下她的裙摆,遮盖住她颤巍巍夹紧茶杯的腻白大腿,“专心,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