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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下)(1 / 4)

第48章失控(下)

与其说这里是一间吸烟室,不如说更像是茶室。中央是硕大的檀木茶案,博古架上古玩茶宠作为摆件,长条的青玉案排满各式各样的名贵打火机和艺术藏品烟灰缸。明明该是最雅致明朗的地方,窗边却站着个晦暗的黑影。男人长身玉立,指骨懒漫衔着支白头烟。

游夏略微惊讶,屈历洲原来是会抽烟的。

灰败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轮廓,瞳孔深处阴寒彻骨如同废土沼泽,偶尔翻出黑沉沉的淤污。

“屈历洲你发什么疯啊?”

游夏真的一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也没敢上前。“发疯?"男人唇间溢出讥嘲的冷笑,低眸瞥她,字句里混着薄荷烟草的森然冰寒,“我还没开始。”

雾霭在两人之间砌起一道湿黯的高墙。

屈历洲打量着她的视线毫无波澜,指尖被烟灰烧烫也仿似未觉。“诶你…小心烫到。“游夏看见烟火将要没入他指尖,突然间管不得太多了,赶紧上前几步靠近他,试图夺走他手上快燃尽的香烟。屈历洲在她触碰到指间火星之前,动作更快地撤开手,反背到身后,顺势将烟头摁灭在窗台。

凝滞在她身上的黏腻湿冷眼神,像是某种冷血动物,舔舐过她颤抖的颈项。游夏刚明白过来他这份举动的目的,是避免她被烟头烫到,下一刻脖子上便骤然被一股力量狠狠卡紧。

屈历洲掐着她的脖子按向高矗耸立的博古架,满架名贵茶壶和古董烟斗被撞得簌簌震颤。

“说了让你别进来。“他居高临下睨着她,半垂的眸子满是猩红,阴冷的语调压抑着浓重的贪婪情绪:

“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

“你不觉得…指腹摩挲着她湍急跳动的颈动脉皮肤,“这种时候靠近一个生气的男人,太过危险了么?”

游夏被骇然惊到了。

眼前的男人仿佛彻底变了个人。

在这之前,她的丈夫低调温和,谦逊理智,待人虽不亲近但情绪从来冷静自持。而此刻,他变得不像他。

似乎是在那根香烟过后。一个炽燃灼滚的瞬息,他身上本应具备的那些美好品质,被明灭猩冶的烫光尽数烧灭殆尽。游夏宁愿将丈夫陡然间性情大变的原因,怪罪给那支烟。迷蒙烟雾漫散出致幻的靡丽,男人脾性里所伏藏深埋的阴鸷底色,在这份靡丽之下,渐渐剖露出来。

此刻,脖子上男人的手带着极强的攻击性,掐握的力度介于怜惜爱抚与扼杀之间,并没有实质性伤害她。

但,他投过来的视线是黏稠,那般诡异又沉郁。在他从来缺乏波澜的眼神中,渗透出,近乎痴迷的、浓烈的贪欲。屈历洲的手指忍不住攥紧,凌虐的冲动让他多么想就此捏断她脆弱的脖颈,或者在这截可爱的嫩白上,标记深紫的指痕。却又一次次不舍。

多么割裂纠结,极端又绝望。

游夏下意识掰动他钳制的手,面色微红为自己辩驳:“我只是怕你烫到自己,有点担心你而已。”

“担心我?“他在这时指骨收力,将下滑的她拎提起来,同时低头压下,以不可违抗的力量迫近她,质问的语气透出不正常的颤抖,“那你和他亲密谈笑,被他无微不至照顾的时候,怎么就没担心过我?”游夏被迫仰头,被这忽然凶戾狠猛的力道掐出难以自抑的咳嗽。他在说谁?

屈戎?

那不是他弟弟吗?

她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掰他手指,差距巨大的力量差让她掰不动一分一毫,无助地仰头喘息。

男人侧头更压向她,吐露血红的舌尖,舔去她下颌的冷汗,牙齿恶意地撕咬着她颌骨后方的软肉:“知道么夏夏,你们关系那么好,我都快嫉妒疯了。身后架子上的金樽随她颤抖共震出细微响动。在挣扎的,似乎不止有她。

脖子上箍紧的力度在不知不觉中松开些许。游夏咬着牙有些愤恨。“说什么呢!屈历洲你脑子不正常了吧?”她和屈戎就只是随口聊几句,夹菜也是用的公筷。就算天王老子来了,这也没毛病。

“是啊,我不正常,"男人在愈发癫狂的病态里,突然静了下来。这样异常的沉静衬出他更为孤僻偏执的疯。他眉骨紧皱,口吻郁结疏冷的微笑,那种笑意将他的忧郁神色烘托成一种冷艳的非人美感。他哑郁低语的声音轻得发飘:“你终于发现了。”

是的没错,屈历洲就是这样一面爱着游夏,一面恨着自己。越是爱对方,越是恨自己。

他在爱与恨的情绪边缘不断徘徊,在短暂拥有她和无法彻底拥有她的痛苦之间极度不安地躁动晃摆。

全世界都该知道,他爱她爱得痛苦。

那种深切的痛苦是源自于,太想以完美的爱慕奉献予她,真实的自我却远远不够完美,甚至污浊,甚至肮脏,甚至混乱。甚至于,一个这样破败的他,要怎么说服夏夏接受?一旦面临这种困境,他便会沦为掉入刺棘坑洞的困兽,越挣扎求生,越碰壁至遍体鳞伤。

应激般焦躁,永远学不会当个正常人。

但无论如何,只有一点屈历洲从未动摇。

那就是有关游夏的一切,她每一次的情绪波动,她每一个的眼神落点,她每一分的注意力,她的爱,她的心。他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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