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臭着脸,拿毛巾用力在他身上擦拭,“每回你喝醉,都得我伺候你,这次更要命,还得我去接你,我到现在胳膊都酸着呢。”“只有这两个理由?”
“那你想要什么理由?”
沈确夺走她手里的毛巾,丢在一旁,“就不能是因为心疼我?”纪时愿从他恢复清明的眼睛里瞧出不对劲的地方,“你刚才是在装醉?”沈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没装,是真醉了,只不过现在醒了些。”这么快就解酒了,她泡的这碗蜂蜜水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纪时愿想起他的前科,这会一个字没信,啪的一声,将毛巾丢到地上,“别跟我说,你在蓝海说的那些话都是故意说给我听的?”沈确低垂着眼,听到她这声质问后,眼睫如展翅的蝴蝶一般,扑簌簌颤动,柔软无辜的虚假表象施展得不费吹灰之力。又是这招,还有没有点新意了?
纪时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拽起他的手咬了口,怕他隔天又夸张地包成木乃伊状逗她,就没用太大的力。
见她停下,沈确立刻把完好无损的另一只送到她嘴边,被她推开,他微微抬眉,“不是猪蹄就不啃?”
有些人明明活着,嘴还不如先死一步。
“沈确!"纪时愿的脸气到鼓鼓的。
沈确掐了把,见好就收,不再逗弄她,“我开口那会,你还没出现,所以不算说给你听的,最多算我借着酒劲说出自己清醒时没有勇气开口袒露的内心独白。”
纪时愿心脏砰砰直跳,“那就是说,你那时候说的所有话都是肺腑之言咯。”
“要是有半句掺假,就把我变成赵泽那种莲蓬脑。”倒也没必要下这么歹毒的誓。
“说起来,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嗯?”
“你得先答应我,一会儿要继续跟我说实话。”“我答应你。”
纪时愿蹬下拖鞋上床,示意沈确把腿收好后,双腿呈M状跪坐到他面前,“我去庄园找你那晚一一”
沈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裙摆之下白皙的肌肤,“那晚是哪晚?”“你少装不知道!"纪时愿又炸毛了。
沈确含糊笑了声,“第一次那晚?”
她龟速点了点头。
“想问什么?”
抛出话题的人是她,见到他清朗坦荡的姿态,她反倒成了最难以启齿的那方,声线磕磕巴巴的,“我就想问你,那天晚上,看见我自投罗网后,你心心里是不是很得意?”
“比起得意,更多的是诧异,当然还有生气、狂喜,不过多亏了你,最后都变成着迷。”
他抬起手,轻柔地捻了捻她胸前的碎发,片刻又说:“那天晚上,你求饶时叫了我七次三哥,生气时吼了我四次猪头三和十次禽兽、变态,累到喘气时叫了我五次沈确。”
纪时愿也是头一次见到上个床,事后还要做张条形统计图的。沈确不单做了张图,甚至还在每个条状区间底下标注上自己当时的身体变化,“其中你叫我三哥时,我Y得最厉害。”纪时愿小脸一红,连忙捂住他的嘴,“你能不能说些正经话?”沈确握住她的手,抵在唇边吻了吻,开口时说的依旧是诨话,“你猜那时候我撑在你身上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身下的是从小叫我'御清'哥哥长大的'时愿妹妹,我居然跟自己妹妹做了。”就算只是名义上的兄妹关系,哥哥和妹妹做/爱似乎还是能带来很强烈的背德刺激感。
显然这人的寡廉鲜耻已经深入骨髓,纪时愿破罐子破摔懒得再拦,随他独角戏一次性唱个痛快。
沈确自然不会满足只用三言两语展露自己深埋皮囊之下的浑不吝,直起腰换了个姿势,跪着打开她的双T。
醉醺醺的男人都有性/功能障碍,可他这兴致还能这么高,说明这酒是真醒了不少。
纪时愿拍开他的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别想着动手动脚的。”沈确半眯着眼抬头,“算什么账?”
“隽一一”
他打断:“你表哥?”
纪时愿点头,拿食指戳他胸膛,“你是不是因为心眼太多了,才没眼力见的?”
“我怎么了?"沈确装傻到底。
纪时愿板着脸,正式开始秋后算账,“你没给我隽西哥好脸色看。”沈确得承认,这声“我隽西哥"相当刺耳。她都没怎么对着别人称呼他“我三哥”、“我老公”,叶隽西又凭什么比他先得到这份殊荣?
“纪小五,是个人在看见自己老婆主动抱上其他陌生同辈男人后,心里都会不舒服。”
“但后来我都告诉了你那是我哥,你也还是甩臭脸给他看。”沈确一脸无辜,说起瞎话来都分外有说服力,“可能是臭脸都存在滞后性。”
纪时愿不听他这种乱七八糟的解释,“你要找个时间跟我表哥好好道歉。”道歉?道什么歉?
他敢道,叶隽西敢应吗?
沈确掩下心里的不情愿,面不改色地应了声好。纪时愿补充道:“为了展示你的诚意,见面地点你来选。”既然误会是在长枫亭发生,解除自然也该在同一地方。沈确问纪时愿要来叶隽西的联系方式,周六晚上七点,将人约到长枫亭,纪时愿担心他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也跟去了。沈确收敛前几天晚上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