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化为恐惧。“闭嘴。”
方隐年冷冷。
“你告诉我啊,你说话啊,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得要我死了你才满意啊!"刘柳那种撒泼的下意识举动再度在恐惧中爆发。看着刘柳崩溃的听不进去别人说话的模样,方隐年干净利索地升上车窗,对开车的男人说。
“两辆车都往前开。”
“好。”
男人立马开车,刘柳一看就车要开走,立马追着车,一下下的拍车窗。她看到方隐年不停下,又去追前面的车,结果雨大路滑,她抱着乐乐不出意料地跌倒在路边。
车灯前的光晕里,刘柳倒在石子土路上几乎全身都湿透了,沾着泥水,狼狈的站不起来身子。
方隐年很淡的嗤笑了一声。
车按照方隐年安排的往前开了二十分钟,三公里。前车的司机开口:“她真的会跟上来吗?”“这方圆十里都是野地,她只会也只能跟上来。”方隐年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果然,三十分钟后,刘柳抱着乐乐追了上来,方隐年很有耐心的看着脸色白的跟尸体一样,大口大口喘息,却被流进嘴里的雨水呛住的刘柳,慢悠悠的打开一点车窗:“学会闭嘴了吗?”
刘柳死死的瞪着眼,紧紧抿着唇,将乐乐的脑袋塞进她湿透的棉服里面,终于闭上嘴。
“方中之的钱,拿出来。”
方隐年双腿交叠着,手里握着手机,好整以暇的开口。“没在我这。"刘柳嗓子哑了,却不再崩溃着喊叫,算是学会了闭嘴。“撒谎。我只再给你一次机会,这里三十公里以内都是野地,考虑清楚。”方隐年面色苍白英俊,嗓音幽幽。
却在这样的午夜,唇红齿白,漂亮的像鬼魅。刘柳闭上眼,似乎有点撑不住,扶着车开口:“你不过是要钱,你要多少?”
“全部。”
方隐年勾起唇角。
接着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心情很好的模样,眯起眼睛笑。“方中之要是死在以前,什么钱啊房啊,我便什么也不要了。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你也知道的,我家还有个要娇娇养着的小姑娘,她既受不了罪也吃不了苦,你便替她受些吧。”
刘柳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缓缓睁大眼眼睛满是诧异:“那人不过与你相处两年不到,你为什么这样护她,你看看,这也是你弟弟啊。”方隐年收敛嘴角笑意:“别拿这废物跟她比。快点把钱给我就放你走。”“十万,一点不能少。”
刘柳身子在雨里摇晃,一副立马要倒下的模样:“我继承是合情合理的,方中之死之前的遗嘱里写了,所有钱都给我。”方隐年冷笑一声:“跟我说遗嘱是吧。”
边说边从前面司机手中拿过一张泛黄的遗嘱。“你说的是这张吗?”
方隐年恶劣的笑着,当着刘柳的面将那张泛黄的纸张撕了粉碎。接顺着缝隙,朝着刘柳那张脸扔出去。
“你藏的挺深,不过还是被我找到了,你以为我不会去扒你那个小废物的用品包吗?”
方隐年笑着看着刘柳弓身在泥地里捡碎片的身影。笑容比上谁都更漂亮,纯洁的像天使,
眼珠里的范围过于大的眼黑却比墨还深幽。接着开口:“宋律师,把方中之的遗嘱拿来。”前面开车的宋律师从副驾驶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和刚才别无二致的微微泛黄的纸张。
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方隐年更熟悉方中之的笔迹。从他开始上小学开始,任何需要家长签字的作业、试卷他都是学着方中之在几年前交水电费的单子临摹的。
他学了方中之的字迹十几年,
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他拿着那张纸,语气轻快的念着自己亲生父亲的遗嘱。遗嘱
立遗嘱人:方中之,性别男……
我与任何人未有夫妻关系,只有一个儿子,方隐年。我年事已高,为避免家属亲戚因遗产继承关系发生争议,特立遗嘱如下。我去世后,上述存款属于我的全部财产,均由儿子方隐年继承。上述遗产,作为子女的个人财产,不作为夫妻共有财产。立遗嘱人:方中之
2018年8月9日
刘柳从方隐年开始念遗嘱开始就抬起头,蹲在一地泥泞和碎纸屑中看着车内,滴水未沾的方隐年。
“好了,宋律师和李师傅都在这里,两个无利益关系见证人见证。”“快把银行卡给我吧。”
“提醒一下,你身旁那个小废物好像快坚持不住了噢。”方隐年瘦削修长的手指轻敲车窗,语气温柔。刘柳眼前发黑,看了眼身边连哭都哭不出来,躺在她跪着的腿上,被雨水一滴滴浇在脸上,面色铁青的乐乐,她任何脾气都没有了,什么愤怒悲伤,全者都被眼前这个疯子折磨的干净了。
她麻木着任由雨还在冲刷她浑身湿透的身体,拉开棉服拉链,伸出手一层层的从最内层的胸罩里掏出一张蓝白银行卡,从车窗里递进去。隔着雨滴淅沥的车窗,她看到,方隐年的脸隐在车内浓稠的暗色中,嘴角挂着飘忽的笑意。
明明她才是浸在雨水中的那个,却为什么。她却觉得此刻坐在车内的方隐年,才更湿漉?
像是一滩幽深绿潭中的水鬼。
缠着人的脚踝。
潮湿粘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