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欲望交汇:谢家需要她出来顶罪,革命党需要她来转移视线,记者需要她的独家新闻,而普通人的视线则是被各方不自觉地引导着,对她这个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
多热闹的画面呀。
一一要她来说,一切铺垫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这种时候选择为了保全自身的匆忙退场,是否有些太过敷衍对待这样盛大又热烈的舞台?“那要怎么办呢?”
莉莉丝微笑着看向一旁的帕夏,轻声道:“您还在这儿等着带我离开呢,我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去死吧?”
帕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近乎空白的迷茫。
话虽如此,要如何从这样的场面下悄无声息地消失,转身逃去另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希琳谨慎地从外面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两人一站一坐,相对无言的沉默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挑选一个合适的开场白时,那名美貌非常的女性已经先一步转过身来,带着毫不意外的轻松笑意对自己打招呼:“您好,记者小姐,索性都是要谈话的,要不要顺便坐的近一些?”希琳沉默了一会,干脆一咬牙,直接选了距离莉莉丝最近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您好像知道我会来?"她放弃了那些迂回婉转的套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询问,而莉莉丝歪了歪头,很耐心的解释道:“严格来说,我只是知道会有人来罢了,我也知道这应该是一个年轻、聪慧,同时也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只不过来的这个人恰好是你,女士。”
年轻代表足够冲动的热血,不够聪慧的人找不到这里,至于野心也很好解释一-要是一点野心心都没有,谁愿意接这个麻烦的新闻?希琳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满此时的谈话节奏。主导权被对方掌握的太多,这对她不利,她略作思考,重新调整了自己的语气:“您是个很聪明的人,女士。”
她放缓语气,努力用一种容易引起共情的温柔语调,轻声提醒道:“您这样聪明的人,应该能理解现在中心城的情况对您来说有多么不利。”莉莉丝眨眨眼,于是那种浅淡又真切的轻松从她脸上消失了,转而换上了一种略显惆怅的无奈。
“…我当然知道的呀。"她微微垂眸,叹息一声,语气也稍多了几分苦涩:“实际上,在您进来之前,我和我的同伴也还在讨论这个问题呢。”帕夏低头睨了一眼表情微妙的希琳,脸色算不上友善。希琳顿了顿,错开和帕夏对视的视线,敏感地提起另一个问题:“所以您也很理解现在的情况糟糕,想要尽快解决。”“当然呀,“莉莉丝柔柔应道,“您都说了,这是个多大的麻烦呀,记者小姐。”
希琳又问:“那你打算怎么解决?”
莉莉丝低低叹了口气:“我一个人能怎么解决呢,无非就是人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啦。”
这不是希琳想要的答案。
一个太过温顺软弱,毫无自我意志和存在感的omega,为了满足他人的期待,就这样心甘情愿地准备走上献祭自我的舞台一一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深吸一口气,低声反问:“您为什么要这么说?什么是'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做′?谢家的事情和您到底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关系,您为何要跑?如果有关系,您在这里面又充当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莉莉丝眨眨眼,面对这一串连珠炮似的提问,她神色依然淡定。“您想要真相吗,记者小姐?"她反问。
希琳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女士。“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这也是为您着想,您如果足够清白,那您就有权得到相应的证明。”“好吧。“莉莉丝点点头,坦然回答:“真相的话,那就是错误全部在我。”“我最初在船上,诱惑了身边这位帕夏先生,又紧接着将迦尔和他的伙伴送去了中心城,之后靠着一张合同被送去当了谢家家主的情人,又在那里引起了两位得力下属的背叛和疏离;
此后为了替代他们在这其中监视我的作用,家主的弟弟谢言被送到我身边来,他想要独立,便只能模仿我的画,只可惜天赋不够,最后癫狂而死。”女人仰头看着空荡的旧居,又最后补充道:“之后就是你们都知道的故事啦,别馆被烧,中心城陷入混乱,迦尔看在船上情分上出手救了我,把我留在了这里,但是因为他们扛不住后面的各种压力,所以我选择留下来,替他们分担一部分。”
“真相就是这样啦。“莉莉丝点点头,很淡定地总结:“我罪孽深重,不懂收敛,完全称得上是个行走的灾厄,比起和我谈话了解真相,更适合二话不说直接把我关起来比较安全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