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打球、不能奔跑、不能熬夜,不能冒险,不能发脾气…好像只要活着,就只能在一条规定好的安全轨道上缓缓前行,不许有一次急转弯。可他偏偏最渴望的,就是在那个瞬间,全力冲刺,哪怕是撞上结局。对他来说,他的情谷欠是一座休眠的火山。他并非没有,只是寻常人趋之若鹜的快.感,在他眼中都太过廉价。声色犬马、纸醉金迷,不过是多巴胺设下的低级陷阱。他见过太多所谓的精英在情欲面前丑态百出,西装革履的银行家跪在夜店女郎脚下,功成名就的教授在按摩房里丑态毕露……那些体面人坍塌理智的模样,不堪入目。
久而久之,性这件事于他而言,更像是对本能的妥协、对尊严的让渡。所以他一直与之保持距离。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欲望。
相反,因为生病的緣故,他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要强烈,只是转化成了更板致的形态。
每周三次的拳击训练,他从不戴护具,任由对手的拳头砸在腹部、胸膛,钝痛穿透皮肉。
他能感受到内脏短暂移位时的钝麻感,听到骨骼咔哒作响的声音,有一种彻头彻尾的、逼近濒死的快.感,像极了吞下一整颗高纯度**,在极短时间内经历燃烧与爆裂。
他尤其喜欢对手情绪失控时的暴.力。
只有在那种近乎原始的兽.性对抗中,他才能短暂地遗忘自我,进入一种无痛的空白境地。
赛车場,是他另一个热衷的边缘游戏。
当车速飙升至280码,风噪划破耳膜,四周景物飞速后退,世界在他眼中拉扯、变形,时间也似乎被押长又压缩。
他喜欢命悬一线的感置,前方是高速转弯的弧道,后方是引擎咆哮的回音。有一次他故意在弯道延迟刹车,轮胎贴着护栏迸出刺眼火花。巨大的离心力将身体狠狠甩向副驾驶侧,他却有一种“醒"过来的释然。更极端的一次,是四年前的徒手攀岩。
零下二十摄氏度的悬崖,岩壁光滑、冰层嶙峋。闻煦的手指冻得快要失去知驽,每一次握紧都像在拧动骨头。他抓住一块松动的岩石时,整个人险些坠下,千米高空的风,像利刃一样割裂他的皮唐,而他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擂鼓一样炸响在耳膜深处。那一刻,他几乎看见了死亡。
却也从未如此鲜活。
他活着,不是为了呼吸,而是为了在极限边缘找回自我。疼痛、危险、濒临死亡的窒息,这些才是能真正让他血液沸腾、灵魂震颤的东西。至于性?对他而言太简单、太无趣,甚至有一点可笑的俗气。闻煦连……都极少。
偶尔清晨醒来,***被他用冷水硬生生压下。他不允许身体轻易妥协于本能。
他必须持续地折磨它,才能确认它还属于自己。助理曾无意间撞见闻煦换衣服的场面。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看似文质彬彬的总裁,私下会是这般模样。
当时,闻煦站在镜前裸着上身,背脊冷白、削瘦,却遍布交错纵横的伤痕,助理当场愣住,脸色发白,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有些伤,是拳击场上硬扛来的;有些,是赛车翻车时,碎玻璃割开的血线;还有一道最新的,从左肩一直延伸到肩胛骨,是徒手攀岩时造成的。面对助理的惊讶,闻煦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件事不要外传。”尤其不能被他的父母知道。
回国后,闻煦一直收敛着自己。
只是这一次,黎迎的唇贴上来时,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战栗。
她的舌尖笨拙地探进他的唇缝,温热、湿润、带着甜腻的酒香,点燃了他血液里蛰伏已久的躁动。
原来欲望,也可以让人失控。
大
黎迎睡着了。
蜷缩的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
乌黑的长发散乱地铺在枕上,有几绺黏在潮红的脸颊,睡颜安静又乖巧。黎迎的睫毛很密很黑,向上微微翘起,蜷曲成一个浅浅的弧度。她的嘴唇还残留晶亮的水痕。
不知是方才混乱亲吻中留下的唾液,还是缺氧时溢出的生理性泪水。黎迎是被亲到昏过去的。
亲吻不到十分钟,她抓着闻煦肩头的手失了力气,软绵绵滑进他臂弯里,闻煦见状,箍着她的腰肢捞回来。
他的理智才稍稍回笼。
闻煦坐在床边,指腹停留在黎迎的腰窝,白皙的肌肤中央,有一个淡红色的月牙形印記。
不知想到了什么,闻煦像是被谁狠狠抽了一鞭似的,脸色一沉,他猛地收回手,掌心抵住眉心,重重地喘了口气。
“畫布不能讲话……“黎迎在梦里咕哝了一句,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只露出半张泛着红晕的脸。
闻煦替她掖好衣服,转身走向浴室。
……什么都不让写,描述一下也不行,我真服了,呵时可……闻煦没进一步碰黎迎,除了接吻,两人别无其他越轨之事。可即便如此,欲望仍在血液里躁动,烧得他浑身发烫。闻煦面对着镜子,才看清自己身上的“杰作”。胸前畫着一只歪歪扭扭的黑蓝色的萨摩耶,圆滚滚的狗头憨态可掬,耳朵一只竖着一只耷拉着,尾巴卷曲成问号的形状。在先解决生.理.需.求和先把身上的畫洗掉之中,闻煦选择了后者。毕竟没有男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