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熟络后,差不多卡着婚礼时间跑回来。他会安排个好时机的。
沈青石对她师哥,其实原本没什么--如果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如果不是周皓荧屡次挑衅,当沈青玄面几次开黄腔,还让他……让他查出一些事后。不过,沈青石心底也一直清楚,他们感情的问题,是在她的身上。是她主动消失,是她要跟别人一起回去,是她把手机交给别人,也是她,主动索吻。
没有周,也有别人。
想到那个画面,他还是恨。
恨极。
哪怕她已经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从头发丝到脚跟,全身上下每一个部位。每一个部位都被他那般狠得清洗、又蹂躏过了。她也永远不可能逃出去,装也要装好。
但他还是一一
想到这里,他也没任何胃口去食堂吃早餐了,打电话给前台,让人给她送一份,势必要把她叫醒。他就没见过这么爱睡觉的人,仿佛时间跟不要钱似的。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研究研究他的喜好和论文。初枳夏还真被送早餐的吵醒了,她看看时间才八点,气得跳脚,但想想既然沈青石这么有心,怕她来姨妈不吃饭饿着,也就吃了。吃完,还给他发了一张照片。
[这里的饭真的好好吃呀。谢谢沈公子。^_^有心了。]沈青石开会前看到的这条信息,更是气得眼前一黑一黑。但今天开会很重要,是再次最后确认手术方案问题,也没空同她算账。初枳夏在这里一住,就住了五天。
她从小练功,大姨妈也不能停,吃止痛片照常压腿。又长期减肥,只吃黑咖和黄瓜,也就最近放肆了一些。但是每一次例假,痛经都很严重。有时候会痛得额头冒虚汗,脸色煞白,痛得什么都做不进去,当然也不可能出去,就抱着平板在床上打游戏,分散注意力。这种情况下,沈青石也很难同她生气。
只能照顾她,陪她。
她有时候情绪也会很不好,非常不好,会抱着他狂哭,会问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把她放出去,一辈子只能住在小屋里,是不是也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她,就是泄/欲,以后是不是真的会把她作成机械女。沈青石:…”
他有时候觉得真的很难跟她沟通,衣服他来洗,内裤都是他亲手搓的,她说帮他洗没有洗过一次。脸也他洗,牙也是他刷,澡也是他抱着去洗。她还嫌不够,让他借厨房给她煮红糖水,熬鸽子汤,他那么忙也抽空做了。她实在懒得洗澡,脚也帮她洗了。她的脚还很难洗,一点都不是电影上那般纤纤玉足、美丽娇软。她常练功,国标、芭蕾都跳过。拇指外翻,内收肌收得很紧,很多茧子,脚趾破皮好几次,还缠有创口贴。沈青石心底是心疼的,但他怎么都说不出,不是肉/欲这种话。初枳夏也不问了,反正他们以前也是,他之前不是也说过见色起意嘛。而且随之激素下去,情绪转好,她还是能感觉到他隐隐的、难以言喻的微妙情意。他怎么说也无所谓了,反正日子,都是一样过。说不是就能给她自由吗?也不会。
不过这几天她最关心的,还是医院大姐的病情。沈青石既然愿意负这个责,大家也很乐意。本质上,心里也是希望做这个完美方案的,只是风险高、难度大,还都很年轻,没有人想拿未来去赌。赌赢了好说,赌输了,自己职业生涯先不提,但这是院里第一次和西北“心距离”,第一个案例,多丢人啊。记者都跟踪报道好几次了。但,沈青石当然有这个水平的,自己主刀,就让他去吧。实话实说,也没人比他更合适。
那位大姐姓妥,叫妥西子,名字拗口,是当地少数民族一-东乡族。初枳夏后来听沈青石说,也了解了一些。
妥西子来自甘肃贫困县东乡县,也是国家现在唯一一个没有正式按地名+民族命名的县,同时也是深度贫困县之一。高山连绵、山路难行,贫寒、封闭,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该县的标签。妥西子生长在这里,又天生面部畸形,只能早早嫁人,生了孩子。后来,实在难忍肿胀,去县医院做了手术,没想术后更严重,竞连嘴巴都张不开,难以说话,难以进食。只能靠一点流食生存。但为了孩子和丈夫,二十多年来一直强忍着。事情变化大概在一年多前,有年轻大学生回来创业,东乡族封闭,但这里的女人们多有一门好手艺一-绣艺。和玲珑柔软的苏绣、广绣不同,东山族的刺绣,融合了北方粗犷高原风情,大气、浑厚、有力量。大学生很快把这种地缘风情的绣艺发挥出来,将一批绣娘们带到了敦煌,和莫高窟结合,申请了非遗。还推上国际时装周。妥西子二十多年闭门不出,怕吓着人,但绣艺是研究到了极致。大学生以高薪诱惑,也把妥西子强行带到了敦煌研究所。大概就是如此,打开妥西子的大门一-第一次走出高山,发现有不同可能,她开始攒钱,想要解决面部问题。
这次敦煌免费会诊,也是她鼓起勇气自己去的。“好!!!不愧是我们大女人!也不愧是我们大学生!!!”初枳夏听得眼泪哗哗的,坐在床边,简直都要给妥西子和创业大学生鼓掌了。
难怪书上说教育强国,教育是国之根本、党之大计,教育永远是社会主义国家的基础性、战略性支撑。永远有先导地位。是真正的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那,那位妥阿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