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向卧室里。大
你知道情动吗?
那一天。
她好几次扣紧他指骨发白、青筋凸起的手掌,同他十指紧扣,掌心相贴,欣赏那么骄傲干净的一个人被困囿在如此低等情/欲里。最开始他还是有理智的,帮她把那件衣服穿上,又帮她慢慢收好,甚至还如当初一样用温和清冷的声音问她“疼吗?",指尖温柔地抚摸过她因太夸张而痛红了的眼睛。
但渐渐,看着她欢喜快活的样子,也没有再问了。一一沈医生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热情得不像话。
热情得她都忍不住好几次软声求他,什么“老公”宝贝”“主人”“甜心”这种字眼都往外抛。
他也很喜欢听。
他太喜欢听了。
一一你知道情动吗?
她看向窗外也开始下暴雨的世界。
觉得他们就像被锁在高塔之上,或是在颠簸飘摇的小船间,被困在属于人类最原始本能的这场狂欢里。
当笛卡尔一定要在口口和精神之间划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当理性主义一定要将情动放到口口领域里。把它视为人类的缺陷,人类软弱无能、变化无常的原因。*
可是斯宾诺莎却说一一如果我们的身体和身体发生作用,那么灵魂就一定会对身体所产生的情状形成一个相应表达。这个表达,就是情动啊。*
怎能被单一归在口□里?
怎能被单纯认为是缺陷,是懦弱本源?
它理应被理解,被重视。
一一她觉得他一定是知道的。
当我们身/体在剧烈碰/撞时,原来灵魂也会有回音。早就有回音。
所以才如此欢愉。
大
翌曰。
初枳夏醒过来的时候,望着窗帘被掀起一角露出来的天,一时都分不清到底是清晨还是傍晚。
她揉了揉眼睛,这才看见了身侧的一直环着她腰的沈青石。他也是累坏了。
先是怕她痛,始终小心翼翼克制着,后来又被她千娇百媚"老公老公"叫得头痛,她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他也没再那么收着,紧接着又被她哭痛求得不行,只能再收敛些。
也挺不容易的哈。
初枳夏这么想着,还是转了过去,手撑起侧脸,奖励般亲了他白皙俊冷的脸一囗。
她刚亲完,就看见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一双眼睛里居然还有点未散掉的情/欲。
他本就是极清冷俊美的人,这样眼角偏红,把持不住的模样,简直有种令人心跳的佚丽。
只一眼,她就又…
他也察觉了,欺身上前。
初枳夏推他:“等等等。你先告诉我,现在是几点?”他拿起昨夜怕碰伤她摘下来丢在一边的腕表,嗓音里有种欲求不满的暗哑低沉:"下午五点。”
她就知道不是清晨!
难怪她觉得昨天那场暴雨怎么一直都不停,跟连续剧似的。“还有什么问题?”
他轻垂下眼睑,明明还是熟悉的低淡温和的语气,她却分明感觉到他控制不住了。
“至少……换个地方?"她道。
这里也不能睡了吧。
感觉就像睡在船上似的,四面都是海,潮潮的。他眼角似有点笑意,慢条斯理问:“那你还想弄到哪里?”他用的居然是弄!!!!
一一果然学坏了。
初枳夏脸都烧透了,肌肤下毛细血管都在发热。但客厅、沙发、卧室……感觉去一个就不能要一个了。她觉得干洗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浴室?"她红着脸想了想,道。
她只是顺着这个思路想,好像只有浴室比较方便。说完,才意识到可能是有点劲爆了……
“好。"他却极干脆利落地应,眼底掠过一丝灼人的光,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临出门前,还是回头看了看那张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看一一"她伸手去捂他的眼睛。
他笑,往上掂了掂她,去亲她的手,温和道:“很漂亮。”她怎样都是漂亮的。
尤其是…
你不会夸就不要硬夸了好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夸啥呢。
那天过后。
他们彻底解了禁。
沈医生真的跟她之前所料想得都差不多。
一一理智的人最容易发疯,禁欲的人最容易纵.欲。人就是这样子的,你总是在另外一条线上,被压到了极致,一旦穿过那条线,就很容易到天平的另一边,疯狂倾斜,掰都掰不过来。还是像她这样比较懂平衡的人最好。
除了那三个,他们还慢慢解锁了其他地方。她在哪里都一样。
就连沈青石都有点……按了按眉心。
那天的沙发、床品床垫等也都没有送去洗。沈青石在这点上变变/态态的,说是洗不出来,全部换了新的,卧室也换了更大更舒服的新床,然后把沙发和那张床都原封不动搬到了另外上锁小房间里有的时候他们还会在那里,锁紧门。
就那样,一遍一遍,反正变变/态态的。
到最后初枳夏都觉得,他确实是君子,很有涵养,也很包容,在这种事上也很尊重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