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壁仿若被刀削过,风亦很大,迎着风问他:“你不许什么心愿?”沈青石轻轻摇头,伸臂将她揽进怀里,手掌轻护着她的额头,挡着那风。初枳夏也理解他,他比她在各方面都坚定得多,并不强求,转身安静地埋进他怀中,嗅着他好闻清淡的气息,“你不问问我许什么心愿吗?”“不就是考试?"沈青石温和地垂眸看她,又亲了亲她的鬓发,无非就是考试通过,顺利录取之类。
初枳夏猜到他想什么,摇了摇头。
初枳夏:“走吧,我再带你去个地方。”
这次他们从“别洞天"下去,初枳夏也是做了一些攻略的,知道别洞天的确别有洞天,穿过一道极幽窄两侧都是嶙峋奇石的山路,眼前豁然开朗,一处视野格外开阔的山崖,能俯瞰整片郁郁葱葱的群山,宁静淡泊的深潭。山崖最前面还立有一棵参天古树,千年榕树近乎一木成林,枝叶遮天蔽日,随着风动,上面悬挂的红丝带随风飘扬、木牌、香囊等祈福物件也随之碰撞,发出案案窣窣的声响。
初枳夏让沈青石停下,从自己带的小包里翻出一只小香囊。迎上他投来的淡淡目光,她稍有些心虚,道:“我图个彩头不行嘛。”唯物主义者也想吉利一些嘛。
“青石。”
“嗯?”
“不是叫你。"他每次的"嗯”都听上去有点乖,她忍不住垫起脚尖来好好亲吻他,随后想到,可能是因为这次叫的是“青石"。她把另外一只手握了一路的手掌心慢慢张开,上面有一块小小的青色石头,“我在叫它,刚才寺庙里捡的,我挑了一路,觉得它最像你。”寺庙那一程,他一直立在殿外,也未曾注意到她何时捡的。听她这么说,他垂眸看去,小小的一块,说不上多通透,但到底算是青色,也不算光滑,反倒有些铮铮。
初枳夏摸了摸石头些许嶙峋的边缘,笑道:“像我们家青石,看上去是个温柔的人,其实很有原则呢。”
沈青石心尖竞一颤,微微眯起眼睛,倒不是说他默认多像自己,而是那句“我们家青石”。而且不知怎的,她既然这么叫,她的手……竞好像真那么轻轻慢慢摸过自己一般。
初枳夏垫起脚尖又吻了吻他,将那块小石头细心放进香囊里,笑着递给他:“打开看看。”
沈青石有些被蛊惑,接了过来,是一只正红色的丝质香囊,上面绣有婚嫁合卺的一对鸳鸯,他抽开挂着璎珞的绳,看见里面除去那块青色石头,还有一小支紫藤、一小片橘子皮。
他不由笑:“怎么你有两个?”
他最近总是笑,轻笑、低笑、淡笑,她哪里受得了这般诱惑,双臂环过他白皙脖颈,亲亲他侧脸,俯在他耳边,“因为老公一一老公--老公--老公!”她学着那日的样子,魔音穿耳,多方面全角度欺负他。“要有多多的我,才能照顾好这么好的你呀。”“笨蛋青石。”
她总觉得他比她小,即使可能他年岁上大了一些?书读得多了一些成了厉害的博士?职称和工资高了一些…但她就是觉得他比她小小。需要更多的照顾,更多的宠,更多的爱。
“沈青石,我真的很喜欢你。”
她一时都不敢去看他黑得发亮的眼睛,如晨星一般,只握着他微微有些抖的手,一同将绳子抽紧,找了老榕树中一根粗壮而有力的树枝,将香囊挂了上去她刚刚挂好,便被沈青石拨了过去,牢牢按进怀里,热烈地吻上她的唇。他好像想要通过这一吻,将自己所有汹涌的情绪,都一腔宣泄给她听。非常非常炙热。
一一也非常非常温柔。
其实她还有很多话没有说给他听呢。
接吻的时候,她偷偷看他漂亮俊冷的脸颊,微微颤抖如蝶翼般的柔软浓密眼睫毛,一扇一扇,简直就要扇到她心底去了。她并没有许任何考试的愿望。
那些东西,她通过自己努力就可以获得了。不需要神明。她许的还是一-沈医生,天天开心。
“专心一点。”
察觉她此刻居然还在偷看自己,沈青石惩罚般轻咬她唇。…哦。”
大
三个小时后,山下服务区。
这里山势奇险,因而一直不是什么太成熟的商业旅游区,附近人烟稀少,也只有那么一两家家庭旅舍。
沈青石选了一家看上去门头稍大些的,要了间标间,从前台桌板上拿过钥匙。
初枳夏这才安心了些,忙挽紧他手臂往里进。此刻倒也不是图谋别的,只是她刚才远远看着这些低矮的小房子就说好了,她是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一个人住房间的。太危险了,连门卡都没有。而且窗户也很随意,随便翻翻就能进了。
她也是倒霉,下山的时候想要试一试他的越野车,谁会知道那车那么难开,方向盘都轮起来很吃力,明明在他手里轻描淡写跟开他那辆沃尔沃没什么区别。
然后还没开出多久,就七拐八弯地陷进满是泥地的山坑里去了。再然后就是等待拖车,也不知道要等上多久,他们先前来来回回上山下山,拜佛祈福,一路上磨磨唧唧谈情说爱,等快上车时天就已经黑了。初枳夏很怕会在山里过夜,便和沈青石一同步行下山。山路很黑,晚上还起了雾,完全无灯,好在沈大博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