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眼尾微扬,唇边噙着笑,“师姐小字名愉,这一声小愉儿,最是贴切不过。”
姜喻觉得也可,随性地笑着点头:“行啊。”沈安之指尖下意识捻了捻,未触到惯常把玩的铜钱,无处着落的兴奋便化作喉间一声几不可闻的低笑。他抬手指节微屈,轻蹭鼻梁,顺势垂落长睫将眼底几乎要破笼而出的得意与灼热死死掩住。
像是守着共同的秘密,便让彼此的距离寸寸拉近。姜喻看他这般灵动模样,哪像一个梦中人,忍不住地抬手轻戳了戳他的侧脸,“怎么这般逼真?”
沈安之强压下心底的意图,“我是你梦中的'沈安之。“煞有介事地微顿,眼波流转间不慌不忙地挑眉,向后退开一步,“这不正说明,小愉儿对′他"的了解吗?”
姜喻闻言被他逗乐了,“你说的好在理。"认同地颔首一笑。“小愉儿既然认为我说的在理,能不能多唤我几声听听,权当对我的奖励。”
姜喻无奈地努了努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轻唤道:“安之。”“嗯。”
她故意上前一步,揪着他衣襟踮起脚尖,凑近他耳畔大声道:“沈、安、之。”
“嗯,听见了。”
沈安之故作漫不经心地捏了捏耳垂,垂眸时满足地喟叹一声,看向重新站定的姜喻,“怎么不说了?”
“你还要听啊,我可不说了。"姜喻笑哼一声,转身围着本就不大的厢房绕了一圈,“说来,这个厢房我倒是没见过。”沈安之随着她的视线望向厢房,目光扫过垂落的正红幔帐,最终定格在中央鎏金“囍"字上,脚边散落的桂圆、莲子与花生,正是本该撒在婚宴的干果。都说所思既所梦。
沈安之的目光钉在厢房内刺目耀眼的“囍"字上,周遭红烛高燃,锦被流光,满室皆是灼人的喜庆。
沈安之难免想起许久前所用真言术时,姜喻曾说过她想有“家”。而如今梦境中所见满目喜庆的婚宴,便是她心底所求的模样?沈安之一时竞有些手足无措,他僵硬地将视线投向几步之外姜喻仰面打量四周的背影,捏紧的拳头克制身形不动。
可他心跳声震耳欲聋,暴露无遗。
声音肆无忌惮地在胸腔中回响。
他既怕动静惊动了她,又卑劣地窃喜,渴望她能听见。听见藏匿最深处、最不可告人的妄念。
姜喻饶有兴致地环视完梦境精心心布置的“新房”,一回头,便瞧见沈安之像根绷紧的竹子,杵在屋子中央。她走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怎么呆住了?”“咳,“沈安之惊觉得面颊烫得差点压不住,若无其事咳嗽一声,转身顺着她刚刚的轨迹缓步走动,“无事。”
姜喻提步跟上去,“就这么大点地方,你几步路就走完了。”沈安之被自己欲盖弥彰的举动惹得一时无言,指尖抵住眉心轻轻揉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你该醒了。”
姜喻望着他紧绷的背影,眼底浮起一丝困惑:“梦又不是我能做主的。沈安之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一颤,猛地蜷起,寸寸收紧。不愿她离去的贪念,可更怕她多留一刻,他隐秘的心思无所遁形。他不再犹豫,唇间无声捻动法诀,一道无形的力量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将姜喻推离了梦境。
眼睫轻颤,她豁然睁眼。
窗外月色斜照,熟悉的床帐映入眼帘。
姜喻慢半拍地眨了眨眼,懒洋洋地伸了个腰。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记得还十足的清晰,而且梦中的沈安之怪有趣的。一股未散的睡意袭来,姜喻抛开饶人的思绪,睡了个回笼觉。只是这一次,她未曾梦见“他。
大
晨光熹微,晨雾未散。
姜喻已将随身行之物清点妥当,最后系紧腰间的储物袋,才施施然地下楼。沈安之召出的铜钱剑无声悬起,手指扣住她的手腕,带人至剑上。剑光破开晨风,载着两人一头扎进远处群峰之中。“师姐,昨夜睡得可好?“沈安之回眸,状似不经意地随口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