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血丝。他跨坐在早川身上,身体前倾,双手已经交叠着掐在她的脖前。但是他没有用力。
又是和那时的情况一样,明明恨的要死,却每一次都要泄了力一般,手心永远在发抖,根本凝聚不上一丝力气。
禅院直哉从她身上退下,他不断的深呼吸,胸口的起伏很大。他像是缓和了一些,才睁开眼,说出话依然讥讽。“你真恶心,早川宫野,你恶心死了。”
他单膝跪上床,两根手指捏起她的脸颊,讥笑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你的堂兄搞在一起吗?像臭虫一样,恶心死了。”“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些什么?你要去哪里找他?酒店吗?哈……别告诉我你们已经做过了,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上一次见面?还是更早?他不会喜欢你这种人的,早川,你还不明白吗?只有我,只有、我,才会对你好,才不会嫌弃你弱的要死,才不会觉得你恶心,知道吗?”
他的情绪没有像刚才那样激烈了,琥珀色的瞳孔眯起,像蛇的竖瞳一样死死盯着她。
“没有人会喜欢你的。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连咒力都没有的人,也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只知道每天画口口的人。”
大拇指的力度放松了些,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侧,声音低沉,如同爱人的低语:“但是我会,也只有我会。你依靠的人只有我,我会给予你一切想要的一-只要你乖乖的,好好听我的话,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就不会告诉别人你对他有那样的心思。”
“你只需要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只爱我……我知道那天的避孕套和软件都是你拿来气我的对不对?我承认了,早川,我爱你,我好爱你……我真的爱你爱的快死了…”
他说到末尾的时候,已经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床上。像往常一样头埋在她的颈窝,一下又一下的蹭着。
像一只离开了主人很久的小狗,在看见主人的那一刻,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一个劲的朝她的怀里跑。
做出的事情,说出的话,都像被打翻的蜂蜜一样,粘稠且含糊的涂满他的全身。
禅院直哉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话,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渴求般的重复着说着好爱好爱的话语,一次又一次的蹭着她的脖颈。极力的要把她的身上再一次染上独属于他身体的味道。身下的早川川没有动。
就那样沉寂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哉听见早川极小的轻笑了一声。他撑起身,对上早川宫野带着笑意的瞳孔。她褐色的瞳孔微微眯起,勾起似笑非笑的嘴角:“是真的哦,直哉君,我是真的要去酒店的呢。”
“没有什么故意要惹你生气的小把戏,避孕套是真的,撕开的包装也是真的,聊天小软件也全是真的。”
禅院直哉的面容一下子凝固,他的大脑似乎被什么顿住一半,只是面色空白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早川宫野没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站起身,理了一下刚才被他压乱的裙摆。她垂眸看着床上表情呆愣的直哉,除了呼吸外,两个人几乎没有下一步的交谈。
禅院直哉也不知道他在等早川宫野开口说什么,他一直以为那些小道具只是早川对他宣誓的不满,可是当他真真切切听见她开口反驳的话语时,突然一下子听不懂了。
就像不是日文,而是什么别的国家的语言,他的大脑突然一下子贫瘠了起来。
但早川宫野只是看着他沉默。
她没有再像刚才那样轻笑了,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几秒后,早川转过身,抬步就走。
他慌乱,抓住她的袖口:“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