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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3 / 4)

荡的一处道:“时间再久一些,我应该就要恨你了。”

谢怀瑾望向自己身侧,如若墨愉在的话,应该就会站在这个位置。如朱光所言,谢府中尖锐一些的暗卫都被派去了辞盈身边,这就导致有时候朱光甚至无人可用了,她有时候吩咐下去一个任务还没有她自己去杀的快,厂次下来她再次瑞开了谢怀瑾暗室的门。

她拿起一旁的粥直直给谢怀瑾倒进去,看一向矜贵的人呕吐出来,朱光觉得自己的怨气比鬼中,她怒声道:“你一个人要死要活的样子做给谁看?”青年也没有责怪她,只说:“暗室的门坏了。”朱光去修门,修到一半蹲坐了下来,看向谢怀瑾:“公子,活着吧。”有很多人想活却活不成,她走到谢怀瑾身边,想了想,衣袖中的荷包里面珍重拿出来一个染血的穗子,递给谢怀瑾:“还给你,你好好活着吧。”谢怀瑾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墨愉的剑穗,他看着朱光泛着泪光的眼,良久没有说话。

“我本来也要死的,墨愉也知道,百年之后他不会责怪你。”朱光眼眸定在散落一地的粥上:“起码不是饿死。”谢怀瑾终于开始进食。

但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人一天天虚弱下来,朱光问大夫,但大夫也说不出来为什么,朱光问谢怀瑾,谢怀瑾说他尽力了,朱光甚至问到了墨愉坟墓前,问着问着就哭了起来,再没有一个人会一直站在她身后一遍遍告诉她怎么做了。

朱光开始觉得是大夫的问题,朱光换了大夫。朱光开始觉得是厨子的问题,朱光换了厨子。最后朱光发现,是谢怀瑾的问题,她换不了谢怀瑾,只说:“公子,为什么?″

春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谢怀瑾的脸色苍白如未化尽的雪,脸上乜有什么表情,这些日来一直也就这样。

看着朱光的眼睛,谢怀瑾已经忘了这是朱光多少次问他这个问题。他说:“我害怕。”

这三个字对朱光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告诉墨愉其实是她亲兄长,她问谢怀瑾害怕什么,谢怀瑾又不说了,朱光还曾去过一次谢怀瑾是寝室,那里面染了很重的香,浓重到她下意识打趣道尸体放里面也会熏香。烛一烛二两张相同的脸上都是难言的表情,于是朱光明白这不好笑。但朱光觉得挺好笑的,她从里面捞出谢怀瑾,她没有看见谢怀瑾有一点害怕,青年手腕上的血粘稠滑腻,朱光手不知道为什么颤抖了一下,撕开衣服包扎,轻声让烛一烛二去请大夫。

醒来后谢怀瑾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赏脸用了两口粥。朱光一直很避讳提到辞盈的名字,但是这一次真的忍不住了,她质问道:“你死了一了百了了,你想过辞盈会怎么样吗?”谢怀瑾当然想过,他就是一遍一遍想,觉得自己非死不可。他不熏死在浓腻的香中,灵魂就会化作鬼魅,日复一日地缠着辞盈,他苍白的脸色会变成辞盈苍白的脸色,他淌出的血会变为辞盈的血,他总想世界对于辞盈太危险,但思来想去,好像还是他危险一些。一个眷念辞盈的权倾朝野的怪物。

长老堂死,他就是谢家。

该死。

朱光怒吼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算做了再多恶事,你死了辞盈也会伤心。”

这话一说出去朱光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果然,谢怀瑾那双漂亮的凤眸一瞬间亮了起来,好像在说:“真的会为我伤心吗,那我现在去死?”朱光否认自己的说法:“不会。”

她冷漠地说:“你死了,辞盈一滴泪都不会为你掉。”谢怀瑾温柔笑了笑,他说“对"。

朱光也安静了下来,那之后,不知怎么,谢怀瑾开始好好吃饭了,虽然还是吐,但是还是每一日都努力吃了,朱光在门外时常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呕吐声。她恍然地望着前方,想,真可怕。

情爱让公子这样的人都变成这样。

幸好,她的情爱早就随着墨愉死了。

四月的时候,谢怀瑾生了一场大病,快死的那种,朱光踌躇着要不要给辞盈写信,最后还是没有,她怕打搅辞盈平静的生活。她每日和烛一烛二轮流守着谢怀瑾,看着谢怀瑾药流水一般地喝,但谢怀瑾还是吐,一直吐,吐到朱光眼睛都红了,她扶住谢怀瑾再次端起药的手,颤拉着嘴唇道:“公子,要不算了吧。”

死就死吧,也就是她日后祭拜的人变成了两个。但谢怀瑾还是喝了吐,吐了喝。

朱光已经麻木时,收到了辞盈的信,她看见一旁公子的目光,悄声说:“辞盈寄给我的,我不能给你看。”

轮椅上,青年微垂着眸,翻着谢清予从前的书,轻声道:“我不看。”朱光偷偷在墙角看起来,其实辞盈只是说自己一切都好,问她近况,朱光跑回去提笔说自己一切都好,嗯,一切都很好。再去泽芝院时,就发现烛一烛二守在门外,大夫在为昏迷过去的谢怀瑾扎针。

朱光靠在柱子上,打趣地问烛一烛二:“公子死了你们怎么办?”烛一烛二的表情再次告诉朱光,这不好笑。其实朱光觉得还行,因为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想起那日公子最后同她说。

“我害怕。”

“我怕我又毁了辞盈的一切。”

“朱光,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人。”

朱光偶尔想,公子大抵被夺舍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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