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度,却执拗地往上爬,说要给她的小姐摘最甜的。高处的最甜,所以他在墙外都看见她了。
谢怀瑾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怀中人的头,辞盈似有所感,却因为困倦没有睁开眼,只是向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身子。青年垂眸看着怀中的人,明明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他突然有些想知道,那一日素薇拿着的果子是什么味道。马车行至一半时,辞盈就差不多醒了,她抬眸发现眼前是一片雪白的一角,意识到自己昏睡时滚到了谢怀瑾身边,她扶着桌角起来,也没有说话。一时间内马车内几近于寂静,只有少许书页轻轻翻动的声音。辞盈依旧困倦着,只是不准备再睡了。
她意识可能也没有完全清醒,马车颠簸时,她下意识看向了身侧的青年。可能距离得有些近了,她鼻腔中满是青年衣裳上熏香的味道。浅浅淡淡的香味,很好闻,辞盈的思绪又变得有些恍惚起来。车帘被风掀开,寒气涌入的时候,那一丝旖旎也没了。半响后,辞盈侧身依靠在车内壁上,柔软的一层让辞盈的耳朵有些痒,但她没有回头,只是半垂着眸望着窗外。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一点一点放大。
马车停下时,已经到了深夜。
婢女掀开车帘,辞盈抬眼见到一片山林时,几乎以为谢怀瑾要将她杀人灭囗。
但下一刻又否认了。
青年牵着她的手,月光一片洒下来,辞盈问:“这是哪里?”谢怀瑾温声道:“长安附近的山脉。”
辞盈显然不是要问这个,但谢怀瑾不愿意说,她也就没有继续问。两个人相牵的手只微弱的有一点联系,手指之间勾缠着,脆弱得仿佛月光再盛一些,就能顷刻断掉,但直到绕着山走了一圈,手指间有了黏腻的细汗,也没有人先将手松开。
恍惚间,一开始微妙的旖旎变成了一种较劲。似乎谁先松开,谁就是妥协的那一个。
走完一圈后,青年问:“记住了吗?”
辞盈:“?”
她甚至没有说话,体力算不上好,一圈下来她的脸已经有些发白,青年温柔看着她:“我尚是幼童时父亲曾带我走过这座山,也是在这个位置,父亲戏谑同我说山中有宝藏。”
辞盈低声道:“骗小孩子的。”
说完,辞盈松开了手,坐在了地上,手摸了摸一旁刚长出来不久的小蘑菇。青年不会坐在地上,就那样站着看着少女:“回去要喝蘑菇汤吗?”辞盈摇头。
马车上睡够了,现在她反而不困了。
她躺在草地上看着上方的谢怀瑾,但只看了一眼,就看向了漫天的星星。“你想找到家主口中的宝藏吗?“说出口后,辞盈停了一瞬,恍惚间想起来她好像应该叫家主为父亲,只是这些年好像也没有交过一次。“想送给你。"青年温身道。
辞盈看着星星的眼睛怔了一下,良久之后山林间传来少女轻柔的声音:“很好的礼物。”
一一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她又看向谢怀瑾,就那么和谢怀瑾的眼眸对上。那一瞬间辞盈没有在青年严重看见虚假的笑意,她眼中的谢怀瑾温和平静,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太美好了以至于哪怕辞盈明白是假的也还是轻笑了笑。山林间的风到了后半夜就有些冷了,辞盈裹上披风牵住谢怀瑾的手时发现青年的手冰冷一片,她的手触上去几乎也瞬间冷了下来,但她也没有松开,只是执拗地牵住,像来时那样。
“如若真的有,你觉得会在哪?“谢怀瑾看着又恢复一点人气的辞盈。辞盈只将这作为一个考题,她环视四周,拿起树枝在土上涂画起来,回想着适才走过的路,粗粗地标了几个点:“这几个地方吧。”如果真的有的话。
辞盈没有说出后面一句。
青年轻声说:“西南那一处应该不对,那一处山脉崩塌过。”辞盈将西南那一处划去,重新思索起来:“如若这里不是,这个方向可能要凿石了。”
“嗯,可能吧。”
谈话间,一方干净的帕子被递到了辞盈手中,辞盈接过来:“宝藏会有些什么?”
“金银珠宝,可能还有一些前朝的藏书,别的可能也没有什么了。“青年浅笑着。
辞盈低声道:“也是,宝藏不都是这些东西。”“累吗?"谢怀瑾问。
辞盈很累,但她很轻地摇了摇头。
她望向连绵的山脉,突发奇想说:“我想在府中养小鸭子。”山间良久没有人说话。
辞盈回身,看见青年微微抿住的唇,突然很想笑,然后就笑了起来。“长安有很多空的宅院,可以多养一些。”辞盈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她假装迟疑道:“可是我想在自己的院中养,可以少养一些,十二只,十只?八只也行。”谢怀瑾"…府中有鸭子。”
“我又不是要吃。"辞盈走在前面,唇边带着清浅的笑,回身望向身后时突然有一瞬的恍惚。
青年还在纠结鸭子的事情:“一只,最多两只。”辞盈回身,眼泪就这样落入土中,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但竞然在这样的时刻感受到了一分幸福的味道。
偶尔她希望自己是个傻子。
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话,可能这样的幸福会多一些。她在前面歪着头:“我想养一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