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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芳时歇(三)(2 / 4)

惟有钱财是真真切切的。她讶道:“殿下何至于此?婢子愧不敢受。”昭王云淡风轻:“王妃本该离开,天涯海角自由自在,是我硬拖了她回来。她入东宫本就委曲求全。不要让太极宫的秩序再压到她头上,这是我心头大事。”

在东宫数日,白雪亭惊讶发现,崔蕙其实根本不管她,就跟秘书省那些快要告老还乡的前辈一样,格外松弛。

她猜测是杨谈跟崔蕙打了招呼,但没想到昭王的名头当真就那么管用。一时之间,她甚至有种错觉,东宫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一-前提是昭王有担当。

杨谈比从前在鸣凤司还要忙,他初初恢复身份,连自称“本王"都不习惯,却要在神龙偏殿里日夜泡着,尽早学会从做贤臣,到做明君。白雪亭与他相见的时候也不多,往往他回来时,已是深夜,顶着乌青的眼圈,有时还冒出短短薄薄的一层胡茬,磨得她下颌疼。后来他就学乖了,每次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才回来抱抱她。昭王妃有时闲着无聊,左右找不到聊天的人,出宫也难一一这实在是烦心事。

崔蕙同她道,或许可以去找永嘉公主锦绸。出宫难,入太极宫对于昭王妃而言却是简单的。

白雪亭与崔蕙两下一合计,当天就去了锦绸宫中。锦绸性子像绫罗,也像文霏,很欢喜她来,说平日她在宫中待着也是寂寞,南珠是个脾气大的,她们又玩不到一起去。

“嫂嫂常来,我们也好解闷。"锦绸如是说。这日盛夏,白雪亭刚要带着崔蕙一道去锦绸宫中,才走过花园小池,就听见尖利的熟悉声音,正在训人:

“跪好了!装模作样的给谁看?才叫你跪小半个时辰,就受不住了?我瞧你就是装的!”

白雪亭眉微蹙,是南珠。

她与崔蕙对视一眼,崔蕙低声道:“广平公主跋扈,不是一日两日了。”比起锦绸和滢娘,性情骄纵的南珠反而是最受圣人宠爱的女儿。看来越横的人越得圣人青眼,白雪亭干的那些事儿放别人身上死一万次都够了,圣人虽然不满,到底也没真下手收拾她。白雪亭放轻脚步走近,透过枝叶缝隙,看见跪在地上的那名宫娥,侧脸隐约熟悉。

一一是子婧。

南珠仍嚣张,骂道:“你晓不晓得那是皇父赐我的花瓶,波斯贡品,一年只得一两件!我自己尚且小心翼翼,你说摔就摔了!郭子婧,你当你自己还是那个千金大小姐?摆清你的身份好不好?你现在是永巷的一个奴婢!”她说着,扬手就要打到子婧脸上。

白雪亭立刻走过去,她没来得及拦住那巴掌,“啪”一声脆响,子婧脸颊当即肿了起来,清晰的五个指印。

子婧瘦了许多,宫装像是挂在躯壳上,只靠肩膀挂着,底下都是空落落的。她被打得往边上一偏,忍不住痛嘶出声,白雪亭这才看见,她并非跪在地上,而是跪在尖锐的石子上,锋利得戳进膝盖里,衣裙血色模糊。小半个时辰,这如何跪得住?怕是两条腿都要废了!南珠还要再打,白雪亭两步上前,凌空截住她手腕:“公主还没罚够?”

南珠偏头看见她,先是本能退后,放下了手,尔后才重新端起公主阵仗,扬了下巴道:“我教训自己的婢子,什么时候轮到你白雪亭插手?”南珠嘴上是不饶人的,紧接着冷笑道:“你用什么身份拦我?昭王妃?你是王妃吗?有印玺吗?昭告天下了吗?满长安问问,几个人知道昭王娶妃了?室通房尚有个名分在身,你白雪亭现在算什么?陪床……”只听″咔”一声,白雪亭猛地拽住她手腕,将南珠两臂反剪在身后。南珠当即大叫:“白雪亭!你这悍妇!想死了是不是?!”白雪亭冷着脸,一脚瑞在她膝弯。

南珠"扑通"跪了下来,一旁的婢子想上前,又骇于白雪亭暴烈凶悍,只能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白雪亭寒声道:“是不是给你好脸色多了,忘了长安城的活阎王姓什么了?”

“父皇!阿爹!您要给女儿做主!”

南珠一阵风似的闯进来,“扑通”就跪在地上,抬起手绢抹着眼泪,眼眶都气红了。

圣人对南珠素来是纵容多过管教,一瞧她这样就知道又有人惹这祖宗不高兴了,于是搁下笔,先不痛不痒斥了句:“站没站样跪没跪样,多没规矩。起来说话。”

南珠偏不肯,气得牙关都咬紧,“阿爹不给女儿做主,女儿就不起来!”圣人无奈,“又怎么了?”

南珠把袖子挽上去,露出手腕上两道通红的勒痕,她是娇生惯养的公主殿下,哪怕在逃难路上都没吃过多少苦,自小待遇就是最好的,比郭皇后的亲女人阿凰也不差哪里去,哪儿受过这么大的屈辱?当即立定决心,非要那悍妇千百倍偿还不可!连带着小时候在白雪亭手下受的委屈,她定要让她连本带利地还回来!“谁弄的?"圣人问道。

南珠见圣人皱起眉,明显不虞,立刻添了把火,哭诉道:“还能有谁!太极宫里也敢这样欺负我的,可不就白雪亭一个人嘛!”她添油加醋把方才小池边的事说了一遍,告状告得声泪俱下,“我教训我自己的奴婢,又惹她什么了?她二话不说,上来先把我两只手拧了,还踢我膝盖。那石子路这么硬,女儿被她逼着跪下,疼都疼死了!阿爹,女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白雪亭她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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