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漂亮的脸蛋上还明晃晃写着:“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样?”
梁怀暄:“……”
他果然不能理解这个女仔的脑回路。
她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总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和他较劲?
还有,她是在竞走吗?非得争个第一名?
岑姝一个人拎着裙摆往前走,刚一打开侧门,猝不及防的闪光灯就朝她脸上打上来。
一群突如其来的记者就守在门口,和今日受邀的和闻氏关系要好的那几家不同。岑姝被堵在原地,各种尖锐的话题朝她涌来——
“岑小姐你继承了闻老先生的慈善事业,你是把慈善事业当玩票吗?你觉得自己能胜任吗!”
“您在伦敦留学挥金如土的时候,转头就接手慈善事业,岑小姐不觉得讽刺吗?”
“你中学同学爆料你当年带头霸凌同班女生,逼人下跪认错,是不是真的啊?!”
“岑小姐!岑小姐!”
“岑小姐,装聋冇用??!敢做就要敢认啊!”
岑姝被闪光灯晃得眼前发白,进退两难。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宽大的掌心突然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出包围圈。
梁怀暄身上淡淡的清冽气息将她包围。并不是市面上出名的任何一款男香,极其有辨识度。清冽的,很淡,冷调的焚香混着上等皮革的质感。
岑姝愕然抬头,撞进他镜片后那双沉静的眼眸。
梁怀暄牵着她,微微皱眉,掌心在她脊背上轻拍两下,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无事。”
接着,他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把她拉到身后,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失控如潮水般的媒体记者。
这群港媒向来是闻着腥味就上的鲨鱼,今日逮着闻墨不在,便想拿初出茅庐的岑姝开刀。
卓霖和几位保镖也匆匆赶来,围在岑姝身边。
“梁先生!”
梁怀暄的视线不紧不慢地扫过在场所有记者,声音低沉而清晰:“各位要采访请走流程。”
“但如果是造谣。”他略微一顿,掷地有声:“天越法务部奉陪到底。”
要知道天越法务部那可是港岛出了名的“必胜客”,专治各种不服。
天越集团法务部由二十七位精英组成的团队,个个毕业于哈佛、牛津法学院,平均年薪八位数。领头的那位翟泰华翟大状更是个狠角色,据说他出庭前对手律师都得先去庙里烧香。
而梁怀暄刚才轻描淡写的四个字,让方才还叫嚣的记者瞬间噤若寒蝉。
三年前,有一家八卦周刊就是因为诽谤造谣,被天越法务部告到停刊,连主编都改行去卖咖喱鱼蛋了。
梁怀暄不再多言,揽过岑姝的肩阔步离开,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竟无一人敢再上前半步。
岑姝脑袋有些混乱,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两人交握着的手上,他的掌心温暖干燥,轻轻地拢着她的手。
这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记者突然挤上前来,低着头,用尖锐的声音突然打断:“梁先生!你这是要包庇岑小姐吗?”
梁怀暄眼神骤冷。
卓霖立即上前:“这位记者,请注意你的言辞,你今晚的言行,我们将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接着示意保安,“请这位先生离开。”
岑姝被梁怀暄牵着往外走,怔怔地看着他。
.
梁怀暄的那辆黑色宾利停在地库里。
他刚打了通电话回来,一看岑姝整个人都快贴到车门上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全然不在,像只斗败的小孔雀,蔫了。
车内一片寂静无声。
卓霖从后视镜偷瞄了一眼,差点被这诡异的低气压冻伤,压低声音对梁怀暄说:“先生,门口记者散了大半,就剩几个刺头还在蹲点。公关部和法务部的同事已经在处理了。”
“嗯。”梁怀暄淡淡应了声,镜片后的目光落在岑姝身上。
她突然安静下来,只留个后背给他,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头先在我面前不是伶牙俐齿。”他忽然开口,语气平平,“怎么,被几个记者就吓成这样。”
“谁怕了?”岑姝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不悦地转头看向他,瞪了他一眼,“我是在想怎么收拾刚才那群扑街!”
岑姝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浅褐色的瞳孔像是玻璃瞳一般清浅,此时泪盈于睫,看上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话音刚落,睫毛上挂着的泪珠非常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你哭什么?”梁怀暄不自觉蹙了下眉,看着她的脸,抽了两张纸,没什么表情地点评了两个字:“够娇气。”
“要你管!”岑姝抢过他手里的纸巾,“我就娇气了怎么了!”
都怪那些该死的闪光灯,害她眼睛到现在还酸胀得难受。她的眼睛有些敏感,容易流泪,并不是真的想哭。
但她现在被梁怀暄这么一问,反倒真有点想哭了,委屈地抿了下唇,鼻子也有点发酸。
那群扑街。
竟然敢对她泼脏水!
她越想越气,一个没忍住,泪珠又这么滚滚落下来。
岑姝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