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夭夭。
好险,他真的好害怕被她发现自己的异常。他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流出来。没有人能听到卫生间里的声音。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凝望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欲望战胜了羞这边,沈栀钰皱起眉毛徜徉在自己的思索之中。她幻视的那张脸,他留着一头狼尾发型,与她在方才的相册里看见的一致。但高中时候的他是黑发,她幻视的那张脸里他做了挑染。难道她的幻视还能自动给别人的脸加工一番?还是说他在假期染了发然后开学又染回黑发了?沈栀钰陷入了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她晃了晃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儿纠结别人的发色做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半天没出来,她不放心岑濯羡一个人,于是向卫生间走去。她站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询问他:“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帮忙?'水流声特别大,她不大能听清卫生间里人的声音,她只能尽力将耳朵靠近卫生间的门。
“没关系,很快就好了…”他的话语传来,声音软绵绵的。“听起来你的状态不是很对。“她说。
由于整个别墅的隔音都做得很好,况且卫生间里水流被开到最大,里面任何细碎微弱的声音都会被吞没覆盖,她只能勉强听见他说的话,而不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轻哼喘气声。
这也让他有机可乘,他将她拖在门外,这种时刻他特别想看着她的脸,他没将手机带在身旁,好在他能隔着门听她的声音……“我再用冷水冲下脸就清醒多了……”他扯谎。“你确定一个人可以?“沈栀钰再次确认。“嗯……真的没有问题。”
他双眉微微蹙着,声音缠缠绵绵。
紧要关头水流倾泻而出,他垂眸看向自己罪恶的五指,幸好他提前打开了换气,卫生间没残留过多不该有的气息,他匆匆收拾了残局。既然他都说自己行了,她也打算回房去了,她刚要转身,岑濯羡就打开卫生间的门。
两人面面相觑,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真的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沈栀钰一边说着一边提步去拿相册本,“这个你别忘了带回去。”
沈栀钰没察觉到岑濯羡跟着她往客厅走,她拿完相册本下意识转身踏步走,这下她是真正闯进他怀中。
他被撞得吃痛地闷哼一声,无意识地去接她的身子,所以现在就变成了他将她圈在怀里的尴尬姿势。
他就像木桩似的站在原地,虽然这只是场意外,却给了他一种彼此互相依偎的感觉,他竞舍不得松开手了。
彼此的荷尔蒙散发索绕,流露出缱绻意味,沈栀钰肉眼可见的慌张,她火速抽身,将相册本塞到他手中,落荒而逃。她关上房门站在大露台,任晚风拂面,似是要将自己吹醒。她断定他醉得不轻。
他真是滴酒不可沾啊。
和他相撞的顷刻间,她的眼前一闪而过某个与之相似的场景,可惜这依旧没能激起她的任何回忆。
沈栀钰进浴室在浴缸里泡了个澡,她没想到岑濯羡将生活用品样样配备齐全,她闭目凝神,思绪兜兜转转回到了她的新书上。那边,岑濯羡将相册本放进置物柜。
旋即他缓缓走向床尾,正对着床尾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偌大的沈栀钰的画像,思念难捱,每当他辗转难眠,连收藏的她的照片也无法当成安眠药时,即使远在凌聿他也要开几个小时的车程回到这里看着她这幅画像入睡。也只有画像里的她见证了他所有不堪入目的模样和最原始的欲望,那些他不敢暴露给她的丑陋。
他就这样无可救药。
岑濯羡坐在床尾,摩挲起手腕上的鲜花手串爱不释手,他当即将鲜花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