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母妃和淮王争权夺位的筹码。
行到书案后,她提笔蘸墨,给华姐姐去了一封信,请她务必在贵妃千秋华诞日,带远房表亲陆明一同进宫贺寿。
之前送了香粉给陆明,一点回响都没有,但好在方才那份绣册里,也没有陆明。
这说明此人确实与中书令有隙。
千秋华诞日,云棠十分精心打扮自己,鬓发如烟、妆容华贵,额间贴云锦花钿,配珍珠流苏耳饰。
一身如意花鸟纹霓裳月色裙,搭配施金绘彩薄纱披帛、云霞笏头履,端庄之中带着少女的俏丽,观之可亲、可爱。
她对镜仔细地打量,今日她必得拿下陆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在不行拿美色凑一凑。
“能走了吗?”
日前约好两人一道去蓬莱殿寿宴,小侯爷在外头等得屁股都要长疔。
这么久!是要把自己打扮成天仙吗?!
他等不住晃悠进来,乍一看,顿住未有言语,呆了一会才道:“你今日,有点隆重啊。”
又走去云棠身边,上上下下打量,“啧啧啧,上次见你这么上心打扮还是及笄礼上,不过这是你母妃的华诞,你打扮得更要出嫁一般,这合适吗?”
云棠又补了一点口脂,“今日陆明也会来,我自然是要盛装以待。”
“你还没死心啊?”小侯爷这些日子很是避嫌,都不大往昭和殿来,生怕忙于朝政的太子爷哪根筋不对又找他麻烦。
云棠搭着侍女的手起身,“为什么要死心,男才女貌的,世间还有比我们更登对的佳偶吗?”
哟!
这话硬气!
真应该让太子来听听这话,省得整天对着他这个无辜之人疑神疑鬼。
“我听华儿讲,那香粉你也送了陆明一份?”小侯爷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仅是陆明,太子哥哥和小侯爷都送了一份,毕竟不好太厚此薄彼。
小侯爷收到时,实在心惊胆颤,碰都不敢碰,就赶紧让内侍束之高阁,生怕沾上一点气味,被太子爷那狗鼻子闻到,岂不要闹翻天去!
陆思明不知道的是,云棠送给陆明的那一份里,还附带上了一份她呕心沥血、引经据典、通宵达旦写出来的一份辞藻华丽、情深意重的信。
简而言之,就是,他若对自己也有意,就用起来。
也不知他今天会不会用。
蓬莱殿中花团锦簇,屋顶的琉璃瓦跟水洗过般清透,檐角上挂着红、黄两色风铃,微风扫过,铃音清脆悦耳,遥见雪白狮子猫在廊上跑,廊下宫女们纤细苗条,手捧膳食、花草徐徐行过。
寿宴上难免觥筹交错、应酬往来,云棠不喜这些。
贵妃本就有意让云棠相看,便把青年男女都放去后花园,另给他们摆了几桌席面,或吃或玩,都随他们去。
刚在湖边坐下,一名名叫沈洗的男子便走了上来搭讪。
这人她知道,沈氏宗亲里的一个出了名的纨绔,在御史台混着闲差,听说前段日子还强抢了一姑娘,那姑娘不忍受辱,竟一头撞死了。
云棠心中不齿,面上却不得不应着。
方才在席间已经远远看到了陆明,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公主在找谁?”
这公主虽不得宠,当好歹有个公主的名头,从家世上看,也算勉强与他相配。
且听闻她性子脾气软和,没什么公主骄纵脾气,定能容纳他的后宅。
云棠不欲与此人浪费唇舌,打着扇子起身,说自己丢了绢帕要去寻。
刚行过一处假山,竟又遇上男子搭讪,她忽然觉得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定对,最重要的还得是柴火质量要过硬,老是捡回来一堆湿嗒哒、臭烘烘的烂柴,实在是耽误事。
她刚要推脱此人,话到嘴边还未言语,就听到一清朗之声从后面传来。
“公主,是否在寻这方绸帕?”
陆明从葱葱假山里转出来,一袭杏色织金回纹圆领袍,头戴簪玉帽,较当日湖上泛舟时多了几分沉稳、庄重。
云棠眼前一亮,上前取过,“就是这方,多谢陆大人。”
两人之间不过半臂距离,云棠手肘里的青绿色披帛随风飘动,不时碰上他的手臂、肩膀,平添几分暧昧。
云棠面颊有些发热,手上的绸帕也像是有些烫手,只因那上头沾染的正是她送的香粉气味。
两人虽什么也没说,甚至连对视都没有,却平白都是心跳如鼓。
“公主笑什么?”陆明垂眸问道。
云棠抬头,迎着日光望向他,笑问:“陆大人又在笑什么。”
两人彼此对视,眼波流转间弥漫着心照不宣的约定。
一阵风吹来,云棠手中的绸帕溜了出去,随风上下飞舞,直到落到一双黑色龙纹靴旁边。
太子俯身,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手背上几缕青色血管微微凸起,食指一勾,矜贵地拾起那方素色绸帕。
鼻翼微微翮动,是熟悉的清苦香味,他神色未变,撩起眼皮看向那登对的佳偶。
男才女貌。
李蹊嘴角勾起玩味的一点笑意。
“太子哥哥怎么来了?”云棠走上前去问道。
“贵妃寿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