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一目十行地扫过上面的内容,随后勾起一抹笑,“吩咐人备马,我亲自去会会他。”林舟沉默地站在旁边,听见江赜要离宫时,眼睛微微一亮。江赜一走,或许她还有机会再溜进这个书房里来。林舟暗暗打量着这个书房,江赜不知道那个匣子对她的特殊性,定然还是会将匣子放在这间屋子中,待江赜一………“林舟。”
江赜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立即回过神来,便见江赜微微仰着头凝视着她,那目光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穿透,“你在想什么?”林舟定了定心神,“没什么。”
江赜显然不太信,他看了林舟一会儿,轻声道:“此次出行,你同我起。”
林舟僵住了,良久才迟疑道:“将军不觉得不妥么?”把她这个前朝的罪臣带出皇宫,当真不怕她逃了吗?“有何不妥?”
江赜朝林舟走近,林舟心漏了一拍,往后退了一步,却抵到了书架,无路可退。
他轻轻俯身,在林舟耳边轻声道:“且让我看看,你这饵,能不能让我钓到一条大鱼。”
江赜直起身来,吩咐身边的人,“余风,她便交给你了。”林舟呆愣地看着江赜,随后目光转移到了他身边的黑衣侍卫上。余风,听江赜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了。
这个人是之前跟在安定王身边的那个侍卫。林舟抿唇,对上了余风的视线。
只见余风冷眼看着她,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江赜侧身对余风,悠悠道:“她若想逃,便打断她的腿,再带回来。”闻言,余风眼中闪过诡异的光,他冲林舟一笑,“是,主子。”林舟袖下的手握成了拳,最终还是无力地松开。大
次日,林舟就被余风带出了皇宫。
看着紧闭的宫门一道道打开,林舟心中有些波澜。但是她知道,这些不过是自由的假象罢了。林舟看了一眼旁边时刻把手放在刀柄上的余风没有说话。以前余风是跟着安定王的,功夫应当在阿朝之上。以前她跟错安定王府马车时,就已见识过他的厉害了。
听着最后一道宫门缓缓打开的声音,林舟将目光投向了宫外。一切已经和她随着赤云军攻入皇宫那日截然不同了。没有想象中的萧条,百姓们和往常一样挎着篮子步与街上,与小贩讨价还价,同邻居闲聊,孩童奔跑在街上。
距离钺朝被灭那日,也才过去短短十多天。林舟怔然。
“还不快走?”
余风牵来一匹马,交到林舟手上。
林舟看着比她人还高的马,顿时有些腿软。余风瞧出来了她的畏惧,嗤笑一声,“鄙人忘了,林大人往日都是坐马车出行的,对不住了,今日你得随我们一同骑马。”林舟握紧了手中的缰绳,看着马没有说话。她学着别人一般,踩着马瞪想要上马,却试了几次都上不去。余风已经在马上等着了,他瞧着林舟这幅蠢笨的模样,拉了拉缰绳,丝毫没有上来帮忙的意思。
林舟知道他是故意为难她,她瞧着身前高大的马有些泄气。此时,耳边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扶你上去。”
林舟转头看到来人,整个人都愣住了。
竞然是唐明清。
他朝林舟伸出一只手,林舟立即反应过来,搭上他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终于跨上了马背。
林舟回过头,喃喃道:“多谢。”
唐明清朝她笑了笑,转身便入了宫门。
林舟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纳闷,他是没有认出来她吗?但是她此时的妆容同以前在朝堂上的并无二致,唐明清不可能认不出来她。那为何他会帮她呢?
作为一个清官纯臣,应该最讨厌她这样的权臣才对,更何况如今他是政令台鸾阁学士,就算他品行高洁不会落井下石,但也不会出手相助才对。林舟想不通。
旁边的余风却讽道:“林大人人脉真广,竞认识唐大人。”此行的种种,余风定然会一一向江赜禀明。林舟不想唐明清因为她招惹了江赜不悦,便道:“我与唐大人并不相识,方才只是他好心罢了。”
余风不置可否,一挥鞭子,“走吧。”
江赜骑着马,行在赤云军的最前方。
百姓们站在路边欢呼着,激动地朝着大军招手。余风和林舟行在队尾,但依然能感受到百姓们的热情。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那是装不出来的。林舟有些恍惚,因为她甚少见到这样真实的表情。以往她见到的百姓,脸上或畏惧或讨好,无一例外的便是虚假。林舟将目光移到了江赜身上。
他离她很远,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江赜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同队伍中的将士们一样穿着朴素。便是这样的一个人,赢得了民心。
大军行了一日便到了吴村。
吴村位于北方,只是两个州府连通路上的一个小村庄,少有人来。林舟很难想象,齐承沅竞然会在这种地方。江赜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认为是齐承沅的埋伏,先是令人打探了吴村方圆百里的动静,而后才悄然包围了吴村。但当那个"太子”被人抓出来时,却令人大失所望。林舟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人,垂下了视线。这不是齐承沅。
据被捕的人所说,他只是战乱中的一介流民,流落北方已久,不得已才谎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