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眼尾的红。
她抿了抿刚刚咬到微肿的红唇,简单整理了一下乱掉的头发。
凌霜兰才出医院洗手间,眼看着要和一个步伐混乱的矜贵男人撞一起,她没躲开,傻傻的任由对方肩膀撞在了自己脑门儿上。
“唔——”
眼看着她被对方撞了一个趔趄,就要摔倒,撞她的男人却并没有抬手扶她的意思。
她根本站不稳身体,伸手在空中一通乱抓,抓住了对方,才勉强站稳。
触感烙铁一样,她被烫的缩回手,皱着眉头抬起脸,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凌霜兰震惊问:“……是你,你怎么在这?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凌霜兰面上一脸无辜,可能刚刚她路过医院大堂的时候,并没有看见那辆通体全黑,停在路边儿无比扎眼的库里南。
叶肆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最最狼狈的时候,撞上自己的小寡嫂。
叶绿岐的离世,可以说给叶家公司造成了几乎无可挽回的损失,有不少看中叶绿岐才愿意和叶家有生意往来的圈内前辈,最近都在私下里寻找合作的下家。
叶家的主心股不在,稳住一切的重担忽然交到了叶肆身上,叶肆知道自己的父亲叶老董最近也很慌。
不然叶老董就不会偷偷派人去寻找当年甩烂泥一样甩掉的情.妇——叶肆的生母,和叶肆至今流落在外的亲生弟弟叶慈。
叶肆知道叶老董不相信他,他想要坐稳这个位置,需要先证明自己,因此才在刚刚出席了——来参加过叶绿岐葬礼,还没离开宁淮市的庄氏董事长举办的商务宴会。
可宴会上变故横生,庄老董事长那把叶绿岐当成亲兄弟,把叶肆当杀人凶手的大儿子,忽然上前搭讪,要跟叶肆去后边儿盘山公路上赌赛车。
叶肆不好推拒,硬着头皮应邀,并赢得了这场比赛。
赛后,车头撞在岩石上,头破血流的庄大公子庄骆又来给叶肆敬酒,众目睽睽之下,即使知道这酒不简单,叶肆也不能拂了对方的颜面。
强忍到宴会结束,叶肆紧急驾车离开。
来宁淮市参加葬礼行程仓促,他的医疗团队并没有跟来,叶肆又觉得这么点事不用大张旗鼓,免得引来麻烦,才自己驾车来了这家私立医院,没想到会在半路撞上凌霜兰。
顾不得自己有洁癖,不喜欢女人的靠近,叶肆说:“扶我去最里侧的私人专梯,去顶楼。”
凌霜兰脑子不好使,似乎没听懂对方的吩咐,“你,说什么?”
“我说,扶我最走廊最里侧的私人专梯。”
凌霜兰诚心实意说:“我不知道在左边还是右边,你站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个认路的工作人员扶你吧?”
叶肆抓住她手腕不让她走:“别去,你扶着我,我告诉你怎么走。”
“我不能扶你。”凌霜兰摇摇头往后退。
叶肆压着情绪,尽量语气和缓:“为什么?”
“他还在的时候告诉我,我不可以和陌生人太亲近,不可以让不熟悉的人碰我,他还说……”
叶肆受不了了,现在危机当头,顾不得自己的绅士风度,也顾不上洁癖,他临时选择做个无赖,当即强硬地搂住凌霜兰,把自己重量往她身上压。
嘴里却光风霁月的说:“嫂嫂,我不是外人,你不记得我了吗?上次还是我帮你,让你见了大哥最后一眼的,大哥在的时候,没教你要知恩图报吗?”
凌霜兰被他搂着肩膀,竟然没有挣扎,她似乎是在思考。
叶肆等着她想通。
“我扶你去,但是你能不能把外套借给我?”
叶肆没问原由,点点头。
可凌霜兰嘴上答应下来,实际上操作起来却非常艰难,她本身就只到叶肆下巴,还细胳膊瘦腿的,叶肆压在她身上,像整个世界压在她身上。
她十分艰难把叶肆扶上了专梯,等待电梯上行,到了最顶层,最里间的病房。
叶肆被她气喘吁吁扶到床边,又吩咐她:“再麻烦嫂嫂去一趟五楼,院长的办公室,和他说要叶二找他。”
凌霜兰却不走,她的小脑袋瓜似乎不够转了。
“说谁找他?”
“叶二。”叶肆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全都用在凌霜兰身上了。
凌霜兰却迷惑又问:“上次,你的司机叔叔说你叫“叶四”,你到底二还是四?”
叶肆:“…………”
“……嫂嫂去找他,不管二还是四,告诉院长,我这个姓叶的人找他。”
凌霜兰却不走,眼巴巴的视线落在叶肆身上的西装外套上。
叶肆懂了,她要他衣服,不知道干嘛,但他也没心情问了,直接把西装外套脱了,丢给凌霜兰。
凌霜兰抱着外套乘电梯下楼,从电梯出来后,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江寒则待着的楼道。
她跑的气喘吁吁,江寒则要她靠着他休息,凌霜兰却直接把手里的外套塞给江寒则。
“江寒则,你穿这件外套,先去复诊好吗,我遇见个棘手的事情,先去办完,再来接你。”
她好像很急的样子,丢下手里的外套,转头又跑了。
江寒则想拦都没来得及拦,看着手里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