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翡青原本是打算起来一起的,毕竟这里黑黢黢的,谁知道寡妇离开以后,会不会被从各处冒出来的恶鬼占领。
可他尝试爬起来,才发现两根手臂软的像两根面条,根本支撑不起来他的身体。
他死要面子,遂强行作罢,结巴着逞强:“本……本少爷就不去了,你自己去看吧。”
眼看着她走到了门前,小手已经拧上了门把,谢翡青顾不得面子快速喊:“凌霜兰!”
她手顿住,平静问:“怎么了?”
“……你你你……你快点回来!别留我一个人……”
她从他颤抖的话音里疑似听出了一点哭腔,却又迟钝未觉察似的点点头。
意识到离得远谢翡青看不见,她才老实回答:“好哦。”
五分钟后,出租房重新恢复明亮,客厅、厨房和洗手间的灯全被谢翡青点开,凌霜兰被他推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给他展示。
“都说了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谢翡青不死心:“那刚刚这边传来的“砰”一声巨响是什么?”
她冷静扶起了冰箱里倒下的一大瓶雪碧。
用单纯却涵盖无语的目光扫了眼谢翡青。
谢翡青感觉自己被寡妇鄙视了,这眼神就是明晃晃的证据。
她小小地打了个呵欠:“好困,我要睡了。”
说完,她自顾自地朝着主卧方向去了。
临进卧室前,还顺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谢翡青:“……”
虽然这是她家,她这是要睡觉不喜欢太亮,但是她真是没心啊,居然不解释一下为什么关灯,也不管他死活了,他白稀罕她了,亏他这么想方设法攻略她,接下来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死半路吗?
谢翡青晃悠到她卧室门口,她连卧室门都没关严,敞开一道细缝的房门里,露出一片黑暗。
谢翡青又想教育她这不关门的臭毛病了!
谢翡青手搭上门把,眼看就要推门进去骂她,动作一顿,饱读霸总文的脑子里登时有了想法——
如果说结婚是为了合葬,那他追她不就是为了上床拍照片,她现在不就在床上吗?
他直接等她睡着了,再去合照,到时候照片发群里,故事怎么编不全靠他自己一张嘴吗?
谢翡青大彻大悟,强忍着害怕回到客厅里,在沙发坐下。
谢翡青捧着手机看《钱多人傻少爷俏寡妇》到凌晨三点半。
正看到少爷男主一杯蜂蜜水放倒了寡妇,趁着文中寡妇睡得人事不知,去钻被窝水煎……
他看得上头,强行看了眼时间,不能再拖了,万一凌霜兰有凌晨四点钟起床晨跑的习惯,岂不就前功尽弃了?
他揉了揉熬到通红的眼睛,他蹑手蹑脚朝着她房间方向走。
卧室门推开,一阵很明显的香风扑面而来,谢翡青不敢开手电,抹黑往前走了五六步,膝盖磕到了木床边儿,磕得原地抱住膝盖,拼尽全力才没叫出声来。
“哈啊——”
眼泪登时蓄满了眼眶,谢翡青疼得倒吸气,疼痛被床铺边更浓郁的香气缓解了些。
他摁亮手机屏幕,借着微弱的手机屏亮光,勉强看清了床上的她。
她平躺在床上,睡相很乖,纤长浓密不像真实存在的睫毛小扇子一样垂下来,殷红的唇微微抿着,身上的小吊带睡裙有一半肩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蹭掉了,裸露出的皮肤细腻光滑。
他只是看着她,就感觉鼻腔里她身上自带两分清甜的冷香更浓郁了。
谢翡青大脑瞬间宕机,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自觉摸上了她的脸。
她轻轻蹭了两下他的掌心,把他那些骨骼里深藏不漏、温温热热的感情蹭了出来。
如果一开始不是这场恶作剧一样的游戏,那他今晚不会是进入她的卧室,只为了拍一张照片发群里。
他会做什么呢?
谢翡青的手一点点往下滑,最终攥住了她的脚踝,轻轻揉捏了一下,肤肉比他数次想象中的手感要更加柔软,脚踝也比他想象中更加细瘦些,环境黑暗,他没能看清她足踝上的痣。
他今夜到此的目的,登时被自己遗忘了个一干二净。
轻轻掀起她睡裙裙边,仿佛掀开了两人之间一直存在的隔阂一样。
谢翡青在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的一切本来就不应该真实清醒,梦里的一切就该虚幻、冲动和没有缘由。
他把她脚踝搭在了肩膀上,俯下身,仿佛在经历一场吉光片羽般的梦境。
或许从一开始,他看见叶绿岐做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涌起的第一情绪就是代替他。
没有缘由,一些缘分就是该从上辈子开始诉说起的。
心跳像淹没呼吸的浪潮,他整个人仿佛沉溺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海洋中,海洋中心的香气中浓郁,谢翡青无师自通地在这一代沦陷探索。
凌霜兰睡眠很沉,一直没有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