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折掉了一簇怀里抱着的蝶兰花。
把花枝别在她自己耳朵上,凌霜兰忽然把手伸进了半敞开的窗子中。叶肆见到此情景,条件反射要擒住她,可见她又快速缩回手。
叶肆低头去看,发现她食指指尖沾上了那盒印泥台。
她指尖快速摁上她自己唇瓣,力道并不轻柔的摩挲过去,留下一道颜色浓烈纯正的艳红,又快速抿抿唇。
那红瞬间趁得她明媚娇艳起来,在叶肆半错愕的目光下,她忽然弯腰躬身凑近了他。
随着她弯身的动作,宽大的领口逃不开引力垂下,露出一片白到晃眼的肤肉,肌肤看上去质感柔软,衣领遮住的玉石吊坠也露出来。
叶肆一眼认出,那是祖母送给叶绿岐的传家宝——龙凤齐鸣玉佩对牌中的一半。
叶绿岐竟然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都给了她,可见生前有多喜爱她。
凌霜兰有些磕绊的问话,拉回叶肆出走的思绪:“那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看看,现在有没有好一点?我,我不想他在天上也担心我。”
叶肆有些心不在焉:“好多了,嫂嫂。”
似乎为了掩饰自己失态,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叠得规整的方帕,递到她面前。
凌霜兰却没有接过来,而是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把沾着红印泥的食指,隔着叠好的方帕,压在叶肆掌心。
她指尖不轻地摩挲过,给白色方帕中央,留下一抹纯正的红。
她第一次朝他勾起唇畔,笑得很天真纯然:“谢谢,你可真是个好人。”
说完这句,她转身,管家赵叔听从叶肆指令,引领着她朝遗体告别厅方向走。
叶肆视线却落在那抹纤瘦的背影上,目光晦暗莫测,直到那道身形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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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引着路,走到一片纯白的玫瑰花田前,凌霜兰多看了一眼这片花田。
她知道这种玫瑰的品种——格拉姆斯城堡,花语是纯洁,梦幻般的爱情。
三十七天前,她也偶然遇见了梦幻般的爱情。
彼时,她正在宁淮市一江之隔的白港城谢家私宅做女佣。
谢家的大少爷谢闵那天去和大人物们应酬,喝得醉醺醺回家。谢闵深更半夜忽然来敲佣人房的房门,点名吩咐凌霜兰去给他煮醒酒汤。
身为佣人,她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不耐烦。
可煮汤到一半时,谢闵忽然悄无声息走近,从背后抱住了她。
这一举动吓得她手抖,碰到了那锅沸开的汤,汤水被她打翻,烫到了谢闵手臂。
谢闵当场翻脸,骂她装货贱货之类难听话,要把她赶出谢家不说,还要她赔给他腕表。
她是个无依无靠被家人抛弃的人,怎么可能赔得起百达翡丽腕表。她当时惊慌无比,谢闵正威胁她要么陪他一夜,要么把她送到警局,让她下辈子都在监狱度过。
叶绿岐就是在这时,从谢家旋转楼梯上下来的。
彼时,叶绿歧是谢闵那掌权公司小叔叔特邀来的贵客。
叶绿歧挡在她面前,像神祇降世,甚至扬言要帮她赔了那块大师级响铃手表。
最终谢闵也没让叶绿歧赔偿,只事后就辞退了凌霜兰。
她和叶绿歧那日相识。
叶绿岐不仅和谢家有着门楣旗鼓相当的家世,还是商界的传说。
他二十四岁以前一直生活在英国,跳级加上硕博连读,二十四岁便毕业回国。
回国后,叶绿岐没有仅把心思放在集团事物上,他爱好尝试新生活方式,突然选择无科班出身开始演戏。
进入娱乐圈后,叶绿岐又在三年内斩获了三金影帝的头衔。
厌倦了娱乐圈生活,叶绿歧低调选择淡圈,最近一年,才想起转行当导演的。
凌霜兰性格呆板木讷,头脑也不灵活,跟叶绿歧简直是云泥之别。
可叶绿岐竟出乎意料,只是见了她分外狼狈的一面,就不可自拔爱上了她。
甚至不顾家族反对,非要在不签署任何婚前财产协议的前提下,和凌霜兰领证结婚。
叶绿岐甚至不惜差点和他父亲断绝父子关系,都要娶凌霜兰过门,最终叶绿岐父亲没辙,只能捏着鼻子,承认了凌霜兰这被家人抛弃,辍学还没背景的儿媳妇。
可天不随人愿,就在两人打算去民政局领证当天的凌晨——
叶绿岐在自己的新剧中友情出演龙套,拍一场在游轮上,和人打斗的戏,却因威亚断裂而失足坠海。
恰巧突发雷暴,叶绿歧被海浪卷走了。
叶家和剧组派遣了数十个专业打捞队,在海中搜寻了整整七日。
却只找到了些,叶绿岐当天所穿的衣物残片。
根据情况判断,确认了叶绿岐已经身亡,且尸骨无存的情况……
叶绿岐身为在商界和娱乐圈,都举世瞩目的青年才俊,朋友合作伙伴众多。
遗体告别仪式还没开始,告别厅中,却已经人满为患。
比起来悼念叶绿岐,这里更像是个小型名利场。
宾客们衣着虽以黑白色调为主,却无一例外穿着特殊的高定,三三两两凑在一处寒暄攀谈。
告别厅的落地窗边,围聚起十来个年纪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