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赶紧赶回去,所以便报往明法台了。”
“那这事我得再同舅父说一下。”谈令仪撂下这句话便要加快步子去寻苏兰泽,突然被谈慕珩叫住,她转头问道,“怎么了?”
谈慕珩一顿,问道:“阿姊这般不相信明法台?”
“是不相信那个掌权的安王。”谈令仪想起来就来气,愤愤道,“昨日那家伙自己就出现在了青楼,根本与那些人蛇鼠一窝,他不会管的。青楼里那些女孩将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不能让她们被我连累。”
“可阿姊,你被困青楼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昨日你同苏将军第一次见面,安能知晓他是黑是白?”
“他是我的亲舅父,是我母亲的亲兄长,我不信他又能信谁呢?”
一向随和温煦的少年不知道哪来的犟劲:“阿姊心性单纯,盲目相信亲缘,你可知……”
“我不是盲目相信亲缘,我是愿意相信我所见的好人。”
“那阿姊待我好,是因我是你血脉相连的弟弟,还是觉得我是个好人?”谈慕珩突然问道。
“当然既因为你是我的阿弟,也因为你是一个好人啊,”谈令仪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脑子总想些有的没的,于是好脾气伸手摸摸他的脸,温柔道,“你可见我给谈慕琮什么好脸色了?”
谈慕珩的脸碰上微凉指腹,脸上肌肉应激似的抽搐两下,他敛睫道:“阿姊,此事还需慎重……这样,待用过早膳后,你我出门,我们去那边瞧瞧情况。”
“瞧能瞧出个什么情况呢?万一明法台只是明面上查封青楼,结果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包庇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呢?”谈令仪伸出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揉了揉,开口道,“你关心阿姊,阿姊很开心。放心吧,舅父不会伤害阿姊的。再者说了,他就算知道我被青楼拐走,又能借此做什么呢?传出去毁坏谈府名声?这也太得不偿失了。”
谈慕珩凝重道:“好,退一步,苏将军是可以交托之人。可苏将军行事作风阿姊也清楚,只怕他风风火火闹去青楼,全城人都会知道阿姊失踪是被拐去那处,你该如何是好?”
谈令仪迟疑道:“……这种事情,叫舅父小心一些便是。”
“他那样的性子又能小心到哪里去?”
“不管了,那些女孩的安危总比我的名声重要太多。”
谈慕珩见她执意要走,拉住她的手腕,开口道:“我认识明法台的一位副官,为人良善赤忱。阿姊信得过舅父,可信得过我?”
“自然是信得过。”
“那便请阿姊相信我认识的那位副官,他一定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谈令仪的神情显然是放不下的样子。
“阿姊在迟疑什么?”
“即便那位副官是好人,可他也拗不过自己的上司吧?”谈令仪叹道,“那安王,分明见我身陷囹圄,却故意将我推到人群中心,刻意害我,我是信不过他。”
“阿姊可想过他那么做的理由?他缘何非要同你过不去?你可得罪他了?”
“这种人的心理我怎能弄懂?无非便是……看我不顺眼?”谈令仪说着,迟疑道,“他该不会是想稳住那些人,然后杀回青楼吧?”
“不无可能。”
“可他不像有这种好意的人。”
“官场中人有自己的谋算,如若明法台有意保那些人,早该在我上门报官时便将我灭口,怎会放我归来?”
谈令仪被他说动了,她沉吟道:“也是。”
谈慕珩松了口气,轻声道:“所以,阿姊,稍安……”
“不过,若是我让舅父随意找个托词,便说是自己下属之女失踪一案与那青楼有关,适时督促明法台办案,想来安王要动一些手脚,便不容易了。”
她松开谈慕珩,去寻苏兰泽,却听人说苏兰泽去上早朝,要一个时辰后才能回来,而后便听苏老夫人要唤她前去看看她。
无可奈何,只能先去见苏老夫人。
同样都是高门望族里德高望重的老夫人,她这个外祖母却要比谈老夫人那个亲祖母要亲昵许多,柔柔地看着谈令仪,慢慢道:“你的眉眼真像你的母亲。”
面对苏兰泽那样飒爽的人,谈令仪可以很快地放下心防,同其打成一片,可面对苏老夫人这样温和自持的人,谈令仪就变得拘谨许多。
苏老夫人见她如此也不见怪,只一味给她布菜,在她乖巧埋头吃饭时突然问道:“你被送去齐涓庄子里,这么多年,苏府没有出面让谈府接你回来,你怨不怨我?”
谈令仪执箸的手一顿,放下筷箸,摇头道:“不怨的。”
“为何?”
“令仪在齐涓要比归京后快乐许多,且这几年,虽然不见苏府人,但每年都会有苏府的东西送到庄子里,我知道祖母还是念着我的。之所以不唤我归京,是因为知晓我养在齐涓要比养在京中安全许多。”
苏老夫人的笑中隐有泪光闪烁:“你懂外祖母的心便好,我实是不愿再看我唯一的孙女儿再步那可怜女儿的后尘。”
谈令仪闻言一愣,小心问道:“母亲之死,可有内情?”
苏老夫人抬手拭泪:“有何内情?还不是高门望族之中层层深压,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