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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朔迷离(1 / 4)

残阳扭曲成血红色的圆盘,柔软的地毯上,两具狂乱扭动着的躯体一半笼罩在阴影里,皮肤像被煮过的熟红色,无力,痛苦地挣扎着。

程水呆住了,她颤抖着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后爬到门口。

直到黑暗笼罩大地,月光隐隐照入室内。

两具身体逐渐停止抽搐,疯狂乱舞的肉芽听话地收回肢体,血色慢慢从皮肤表面褪去,变为冷白,一切归于寂静。

程水捂着嘴,缓缓靠近黄雅乐。

黄雅乐闭着眼,侧着头倒在地上,程水扫过她的全身,那些擦伤和伤口都愈合了,长出了淡粉的嫩肉,她安静地躺着,就像睡着了一样,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过。

程水伸手探上她的额头,热度只比她的高一些,勉强在正常范围。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余光瞥到黄雅乐的双手,用来包扎的绷带松散开来,在撕扯间破破烂烂。原本血肉模糊,失去指甲的双手长出了新的血肉,还有她的指甲——像狼牙一样,在昏暗的室内反射着冰冷的寒光,锋利异常。

黄雅乐的胸口还在起伏,清浅的热气呼出鼻间。程水缓了口气,爬到断臂女生身边,谨慎地戳了戳她。

依旧是毫无反应,但程水明显感知到,她的呼吸变的沉稳有力,脸色也不再青白一片,有了些血色。

她的断臂处,密密麻麻的肉芽缓慢地扭结,伸长,直到齐臂长度,凝结成锥形,皮肤粗糙如岩皮,沉重的坠在身旁。

程水观察完,谨慎地退到门口,抱着包坐下,警惕地盯着昏迷的两人,一整晚,她的神经都紧张到了极限,注意着各种风吹草动,一直到天空亮起鱼肚白。

两人依旧昏迷着,姿势一动未动。

程水揉了揉疲惫的,满是血丝的眼睛,在日光下再次检查了一次黄雅乐和断臂女生:

没有皮肤溃烂,没有紫黑的肿胀……她翻开黄雅乐的眼皮,瞳孔也没有变浅扩散,眼白没有发红。

应该,不是被感染了吧?

程水忐忑不安地放开她们,无奈又绝望。

观音菩萨,王母娘娘,玉皇大帝,老天爷,不要这样对我……她在心里默默祈求各路神仙,保佑保佑黄雅乐,也保佑保佑她,不要再玩她了,让黄雅乐平安醒来,千万不要被感染。

想着想着,她又发现不对,她不在中国,中国的神仙能跨洋保佑她吗?

深深地叹了口气,程水背过包,把她们的姿势调整到舒服,中途,她的腿不小心划过黄雅乐的指甲,当下一条大口子皮肉外翻,四周的皮肤迅速溃烂,程水痛苦地跪下来,低头看腿时,溃烂的皮肤慢慢蠕动,重新变得光滑,嫩肉也慢慢长出,愈合了。

程水更为谨慎,更为不安,她更加小心的安置好她们,起身关上了房门。

这间空屋是普通的澳式洋房,或者说英式。门廊的铁锈栏杆有着维多利亚时期的花样,略微倾斜的红褐瓦片屋顶,米白色的外墙,院子里种满了花草。

在黄雅乐醒来之前,程水都不准备冒险出门寻找物资,她不是非要拉着她一起,而是担心黄雅乐昏迷着,万一有感染者闯入怎么办?

这间房子还算整洁,曾经主人的大部分杂物都好好的堆在柜子里,墙上挂着风景画,衣物散落在客厅的沙发上,程水辨认一番,有女性内衣,也有男式内裤,还有小婴儿穿的袜子,应该是一家人。

碗碟全都收到了柜子里,电器也是关上的状态,插头都被拔掉了,冰箱里的东西都被清空,储藏室里有几个大箱子,地毯上落了一层薄灰,看得出来,这家人在末日来临前已经做好了出远门的准备。

程水先大概搜寻了一番所有的房间,在最大的主人房的床头柜里看到了一本册子:

【露米诺亚嘉年华游轮:悉尼到上海,60天环太平洋畅游亚澳!】

程水快速翻了翻,这本旅游手册贴满了精致的图片和宣传标语,有几面被撕掉了,还有蜡笔涂抹的痕迹,应该是这家人的小孩随手所为。

如果他们要出远门,应该是去了这个露米诺亚嘉年华游轮。

在末日前,这样60天,耗时两个月的游轮之行一定会极其精彩,可惜……程水叹了口气,这家人应当是没有享受嘉年华的运气了。

她不忍地合上手册,转身前往工具间。

除草机,扳手,木棍;电钻,螺丝刀,铁锹,锤子。程水审视地检查了一番,把能当武器的工具抱起来,放到了客厅的地上,拿着扳手随身防身,前往其他的房间。

一楼有一间客房,正是放置昏迷二人的房间,一间主人房,一间婴儿房,一间小工具间,靠近后门的地方有个大储藏室。程水仔细搜寻着能用的资源,工具,武器,手电筒,登山包,一点一点堆在客厅地面。

储藏室里放了几罐奶粉,咖啡粉,水果罐头和肉罐头,好几包意大利面。厨房里还有散装的能量棒和蛋白粉,程水想办法都塞进了登山包。

水,暂时只能用酒解决,储藏室里放了几箱红酒和白葡萄酒,甚至还有几瓶喝到一半的威士忌,程水喝了两口,又辣又呛,低声疯狂咳嗽。

对程水来说,今天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大丰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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