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忽然就想,这家伙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算数了,明明前两年她找他收作业,他今天拖明天,没想到当人男朋友还挺靠谱。心里正感叹着。
下一秒电话就接通了,江缚好听的声音顺着电流酥酥麻麻地落在耳畔,含着宠溺般喂了声。
方茧糟烂一下午的心情突然就好受多了。
她也喂了声,乖乖糯糯的嗓音,还没来得及说话,江缚就笑着问,“你那便宜后爹没留下来陪咱妈?
咱妈这词儿就挺让方茧不会接茬的。
她有点儿不好意思,“谁跟你咱妈。”
“那阿姨,行了吗?”
江缚吊儿郎当的,“你今晚要在医院陪她?”在此之前,方茧已经跟他吐槽了王科凭这个不要脸的后爹,她那边什么情况,江缚也都知道。
方茧抿了下唇,“怎么,你晚上还想跟我约会啊,少爷,色字头上可是一把刀。”
她这小嘴叭叭的可太有意思了。
江缚笑得不行,“刀怎么了,我都不怕被你的嘴毒死,我还怕刀?”抓到蛛丝马迹,他说,“还有,你为什么总不想让我见阿姨,她就那么不待见我?我在学校也没干什么特缺德的事儿吧,还是你妈心里有标准女婿。”方茧一下就沉默了。
江缚语调有那么点儿失望地哦了声,“程家峻吗,他那样的?”方茧都闻到他醋坛子打翻的味儿了,“他那样的怎么了,很特别吗,有你带劲么。”
江缚这倒是认可的,“那确实,没我带劲。”他语调挺欠扁的,“我不止带劲,我今晚还挺闲的。”他干嘛。
勾引她?
方茧心心痒了一瞬,结果突然就听旁边楼嘉豪一声嚷嚷,“闲个屁啊你,你先把吊瓶打完吧!一天跟你操不完的心!”就楼嘉豪那嗓门。
说是人形喇叭也不为过。
方茧听得清清楚楚,脸色都变了,“你去打吊针了?发烧了?还是伤口发炎了?”
江缚啧了声,应该是骂楼家豪,“你特么的一天…”骂完换了个语调,回头跟方茧懒洋洋又带着一股促狭劲儿说,“有点儿低烧,怕发炎,赶紧打了,本来还想去丘山医院打的。”方茧:“……你少贫,现在难不难受。”
江缚听她的话就像呼吸一样简单,笑了笑,“刚有点儿难受,现在听到你说话就不难受了。”
说话间,他抬头看了眼滴瓶,以及桌上其他剩余的三瓶。稍微估算了下时间,他说,“等我打完了,去看你一眼?”他话说的很随意。
但方茧还是从他话里读出一丝试探的滋味。那感觉,就好像他生怕方茧不高兴不乐意,找个借口说我是路过一样。方茧禁不住弯起了嘴角。
看周围没什么人。
她压着嗓音,挺傲娇道,“少装,你想我了就直说。”江缚喉结滚了滚,也压低嗓音,用楼嘉豪听不见的音量不甘示弱地说,“我天天想你,你才知道么。”
方茧哪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鬼话。
反正她甜到了。
甜到了就是真的,谈恋爱不就该这样。
方茧眼底荡起隐秘的蜜色,她习惯性地小声说,“想也没用,今晚我得给我妈当特种兵。”
江缚哦了声,“那明天呢。”
方茧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又说,“明天也给我当一天特种兵?”方茧没太懂他意思,“怎么。”
江缚语调漫不经心,“诊所大夫建议我明天再打一天,说伤口能快点儿恢复。”
方茧瞬间了然,当然她更惊讶的是,江缚这伤口这么严重吗,消炎针要打两天。
她不禁怀疑江缚下午是不是去跟谁”干架"了,她充分行使女朋友的权利,质问道,“你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如实招来。”江缚没吭声。
方茧蹙眉,“说话。”
差不多隔了两三秒,江缚才用一种姜太公钓鱼的语气,慢悠悠地笑,“想知道吗,想知道就来找我,我亲口跟你说。”得承认,方茧在那刹那心动了。
她是真的想江缚,想他身上的味道,怀里的温度,声带磁性的共振,和唇上的柔软,但她也知道,江缚多半是在闹她。可能是面对最亲密的人,总会放下所有防备,方茧忽然就跟江缚说,……江缚,我妈怀孕了。”
话音落下。
那头明显安静下来。
几秒后,是衣料摩擦的声响。
江缚换了个稍微舒适的姿势,温柔耐心地应声,“所以你感觉自己要被彻底抛弃了?”
方茧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有点儿矫情,有点儿惆怅,她说,“你当初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
被生下来,却不被爱。
像被踢皮球一般左右推卸,忽略。
江缚却很洒脱地笑了下,“小的时候,是觉得挺没劲的,包括前几个月,我都时常觉得,我出生是没有意义的。”
“但现在我不这么觉得。”
“我很高兴他们把我生下来。”
“因为我遇见了你。”
实话说,江缚这话挺真挚,也挺感动的,当然前提是没有大学前面这“鸡飞狗跳"的两年。
在短暂的浪漫后,方茧突然就毁气氛地呵呵一笑。她语气里有种秋后算账的不爽,“嗯,遇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