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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1 / 4)

“支言,只要你肯低一低头,我便饶了他,流放之事,亦可作罢。”

“支言,事到如今,你还执拗什么?你看看我,我能给你快乐,我也能让你满足。”

“支言,看着我,不许躲。”

风雪肆虐,凉意侵骨。沈支言被逼至墙角,下颌蓦地被一只修长冰冷的手扣住,娇小的身躯也被迫贴进对方怀中。她慌乱推拒,可那人的手臂如铁铸般纹丝不动。

分明是三月春深,京城却骤降大雪。娘亲曾说过,三月飞雪,乃非吉兆,必有大变。

“支言。”钳制她下颌的力道陡然加重,“明日便要上断头台了,你当真不怕?若是你跟了我,不仅能保你性命,纵是你要天上明月,我也能为你摘来。”

窗棂被朔风撞得“吱呀”乱响,小丫鬟偷眼瞧来,又慌忙低头去关窗。

脊背抵着冷硬的墙壁,下颌传来的疼痛直刺心底。沈支言挣动不得,抬眸望向那张熟悉的脸,眼底尽是惊痛与失望,心口似被钝刀生生剜开。

“无耻。”她疼得眼角沁泪,声音愈冷,“休要痴心妄想,放开我。”

“无耻?”高大的身影压下,周身寒意凛冽,唇角噙着几分邪魅,“支言,是你们不知好歹,怎的反倒成了我无耻?”

一声低笑擦过耳畔,森然刺骨:“你可知何为无耻?不若,我教你个明白?”

话音落下,气息已落至她唇边。

“滚开。” 沈支言拼力挣扎,反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墙壁上。

望着她泪盈于睫的模样,他眼底暗潮翻涌,指腹重重碾过她的眼角:“支言,你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叫我如何把持得住?”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寒意更甚。

“太子殿下,不好了。” 房门骤然被撞开,侍卫踉跄闯入,额间覆着未化的雪粒。待看清墙角纠缠的二人,他猛地僵住,慌忙抹了把脸,急声道:“殿下,薛大人他……他率兵攻入东宫了。”

“什么?”好看的凤眸倏地一凛,烛火映得那身绛红锦袍血色般刺目,声线也寒彻骨髓,“他如何脱身的?哪里来的兵?”

“属下不知。” 侍卫抬眼,正对上主子眼底翻涌的杀意,钳着美人的手非但未松,反倒收得更紧。

一声冷笑划破殿内凝滞的空气:“来得正好,且让他亲眼瞧瞧,我是如何强占人妻的。呵!当真刺激。”

窗外雪势愈狂,娘亲说得不错,三月飞雪,确非吉兆。

这一年本该是沈支言最好的年岁,亦是她在那段糟糕的婚姻里有所突破的时光。

可是天意弄人,一场变故,硬生生将这十八岁的韶华,永远葬在了三月的大雪中。

满庭芳菲尽覆素缟,那点点残红埋在雪下,恰似未及绽放便凋零的春蕊。

“支言,若有来世,别再遇到我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这是她的夫君薛召容在她生前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流着眼泪问他:“薛召容,死后的世界,还会三月飘雪吗?”

若有来世……

——

重回陵国二十六年春。

三月的海棠开得正艳,满庭芳菲灼灼,映得春光愈发醉人。

“支言姐姐!”一袭杏红襦裙的少女提着食盒,踩着落花雀跃而来,“支安哥哥可在?我新蒸了梨花糕,特地带给他尝尝。”

沈支言正执壶浇着阶下芍药,闻声回首,见是阮苓,眉眼顿时漾开笑意。她搁下青瓷水壶,迎上前去,笑道:“在呢,你倒惦记着他。这梨花糕香气都透出来了,定然可口。”

晨光透过新抽的柳枝,斑驳落在少女粉腮上,衬得那对梨涡愈发甜软。阮苓乃是当朝礼部尚书之女,与沈支言自幼相伴,情同姐妹。

这丫头生得玉雪可爱,尤其那双杏眼,笑时宛若春水漾波。偏她生性跳脱,最厌诗书琴棋,整日里不是扑蝶斗草,便是钻研胭脂香粉,倒将闺阁女儿家的正经功课抛了个干净。

十四岁时,当别家闺秀还在闺阁中习女红、学礼仪,阮苓便已整日琢磨起终身大事来。今日瞧着张家公子俊朗,明日又觉李家郎君风流。虽常把“喜欢”挂在嘴边,心里却自有一杆秤。这些年来说亲的媒人几乎踏破门槛,偏生这丫头至今未曾点过头。

自去年起,也不知怎的,她竟对沈支言的二哥,那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沈支安上了心。

沈家乃是名门望族,家主沈贵临又是当朝太傅,家中三子一女,个个都很优秀。因着两家比邻而居,孩子们自幼一同长大,彼此兄弟姐妹间都是相熟的。

沈支安比阮苓年长五岁,从前只当阮苓是个小丫头片子,阮苓也总跟在他身后“支安哥哥”长、“支安哥哥”短地叫着,可谁曾想,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竟然有了别样情愫,且阮苓还一时爱的不行。

可偏生此时的沈支安已在朝中崭露头角,行事愈发沉稳持重,又到了议亲的年纪,对婚事很有自己的主张,并不着急成婚。虽然他疼爱这个小妹妹,却只当她是自家亲妹,从未动过别样心思。

而阮苓却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这半年来,她今日送柄缂丝扇子,明日呈盒新制糕点。不是缠着支安哥哥陪她逛庙会,就是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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