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地试过，总觉得他撑不起来西装的气质。不像她家里那个老混蛋，随意一穿，就是伪装得像是个谦谦君子。不过，那套银灰色的西服穿在卢凯的身上，倒是也勉强能看，有点儿小明星那个气质了，尤其是化妆师帮他化了妆，又给他头发喷了写发胶定型，全然掐盖了久居象牙塔的书卷气。
蒋琦鸢看着镜子，最终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给他普及这场秀的含金量，让他放轻松，就当提前见见世面。
卢凯一听蒋琦鸢说今晚受到邀请的还有电影圈的前辈，差点儿被惊掉了下巴，他那双单纯的眼睛水灵灵地看向蒋琦鸢，忐忑不安地问：“鸢姐，我去合适吗？”
“合适。“蒋琦鸢笑了笑，“你就跟着我坐，也不用主动说话，不用主动社交，权当出来玩一圈放松放松，不然天天在学校里上课都上傻了。”卢凯点了点头，又整理了一下西装上别着的胸针，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口气。换完衣服的蒋莉从屋里出来，看到卢凯这副样子，挑了挑眉，心想，年轻是真年轻，就是欠练，应该多调教调教，让他泡一泡健身房，增增肌，估计气质能改变大半。
不过，至少模样也看的过去。
这长相，估计在娱乐圈也挺吃香的。
蒋莉是情场老手，出来之后难免撩拨卢凯两句，开玩笑地说他可是真有眼光，也是攀上蒋琦鸢这个高枝了。
本来这就是句玩笑话。
不可否认，蒋莉说这话的时候确实带着骄傲。可卢凯要是不较真，打个哈哈也就过去了。
但大概是因为骨子里的自卑在作祟，也许是真对蒋琦鸢掺杂了几分真情，情分真到不能接受别人的调侃与亵渎。
卢凯视线往下瞄，睫毛下垂，脸红的彻彻底底，像是猴屁股一样。他轻声嘀咕：“我没有。”
气氛瞬间就有些尴尬，好在蒋莉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她拍了拍卢凯的肩膀，帮他缓解尴尬，“玩笑话而已，你可别较真儿。”卢凯挤出一个笑，看向在远处试鞋的蒋琦鸢，心中越发苦涩，泛着波澜。他觉得，他的自尊真的无意之间彻底被撕碎了。蒋琦鸢不知道这个小插曲，蒋莉也没和她念叨，卢凯自然更不可能主动和她说。三人默契得像是特意有过什么约定似的，就连坐在同一辆保姆车上都闭口不谈。
到达秀场，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蒋琦鸢找了个位置带着卢凯一起坐下。她还挺喜欢看秀的，年轻的时候还会特意飞到米兰看时装秀，她和卢凯说自己就喜欢特别前卫和特别古老的东西。
“我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的一场秀就是1992年Chanel的春季时装秀，有条黑金的链条裙我特别喜欢，到时坐在台下，就觉得特别美，特别魅惑，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美杜莎。”
那一年，她才九岁，卢凯还没出生。
说到这，蒋琦鸢突然感觉到了自己和他的年龄差距，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差三岁就隔了一道天堑，那她和卢凯之间恐怕已经天崩地裂了。但是卢凯反倒和她的关注点不一样，他确实没见过她描述的这款裙子，但他掏出了手机，特意根据她的描述在社交平台上查了一下，然后放大图片问她：“鸢姐，是这条吗？”
蒋琦鸢点点头，问他：“好看吗？”
“好看。”
于是两人便打开了话匣子，低着头在台下一边看秀一边聊的热火朝天，甚至楚易玲隔了三个人喊了蒋琦鸢好几句大嫂，她都没听见。楚易则瘪了瘪嘴，和一旁同行的富太太说：“听不了就算了，可不是我不愿意和她打招呼。”
那富太太压低声音，“楚总不是昨天还又送花又送戒指的吗？怎么今天，就和别人一起看秀？”
昨天蒋琦鸢生日会上，楚易则单膝下跪的壮举如同春天的柳絮一般，早在圈子里传开了，就连富太太这种没到场的人，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离婚了。"楚易玲解释说，“享受单身生活了呗。”那天的时装秀，其实内容本身没有掀起很大的水花，但到场的嘉宾却一个接着一个登上了热搜。
除了蒋莉这个许久不在公共场合露面影后，还有几个在现场争奇斗艳的男明星。
蒋琦鸢在秀场的后半段就开始刷手机，饶有兴趣地看着网友的评论，然后把好玩儿的截图发给蒋莉。
蒋莉大概没看手机，一直和品牌方总裁聊天，所以就没回她。蒋琦鸢也不自讨没趣，就一直和卢凯聊天，听他讲一讲校园里的趣事。秀场结束，蒋琦鸢没和蒋莉一起走。蒋莉好不容易露脸，出门之后就会有粉丝和媒体盯着。蒋琦鸢不愿意跟着她吸引火力，就决定开车带着卢凯偷偷离开她倒是没想到，在停车场的时候，卢凯突然凑近她，帮她把垂落的那绺头发塞到而后。
蒋琦鸢想要往后躲，卢凯突然鼓起勇气攥住了她的细腕，他打直球问：“鸢姐，我也可以追求你吗？”
正在车上开着车窗抽烟的楚易玲闻言，手抖了一下，猩红的烟火在指尖烫了一下。
她不动声色地掐掉烟，使劲儿竖着耳朵听，心想，大哥也是有情敌了呢。怪不得她昨晚看到这个卢凯，就觉得他和蒋琦鸢之间有些不对劲儿，闹了半天，在这儿等着呢。
楚易玲从酒红色的爱马仕包包里摸出手机，探出来，打开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