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今棠蹙起眉头,打断了他。她想了一想,拾起地上两颗相似的石子,看向屋前的一排排古榕,忽地灵光一现∶“既是要比灵力,不妨就比比,谁能让石子从树缝中穿过,速度最快,且不使树叶掉落者胜,如何?”
言罢,听得南宫修在身后放声大笑,颇含不屑之意∶“我数十年的修为,有朝一日竟用在石头上?真是荒谬。”
李今棠一愣,不知道他为何会觉得荒谬,脸上也不禁划过几缕尴尬。她正欲解释,身旁的少年忽然将目光调转过来,出声道∶“谢某看此计甚好,你若害怕,早些认输也不是不可。”
南宫修笑声戛然而止,知他是在嘲讽自己,怒道∶“石头便石头,奉劝你别太狂妄,免得到时输了不好找补,哼!”
“谢兄,你身上有伤,不如就由我来和他比。”曲凌飞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忙走上前来,便欲出手。
谢长宴瞟了对方一眼,心道换了你也斗不赢,却并未将这话说出口,只微微一笑∶“不必了,只怕届时会被怨以多欺少。”
他言毕,一道金光从指尖发出,绕在姑娘手中的石头上,轻盈地将其卷起。
南宫修亦不甘示弱,当即选了颗石子,途中还刻意往对方那边一撞,似是想把它撞飞。
谢长宴扯唇一笑∶“可惜了,下回记得多使些力气。”
南宫修脸色一沉,便不再开口。
其余三人杵在一旁,目光凝向悬在半空的石子,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只见两人不相上下,手指极快地舞动着,那石子只在空中一闪,随即坠入浓密的树叶之中。
“这如何能瞧得清?”秋雁眯起眼,碰了碰一旁的人,“阿棠,这主意是不是有点冲动了?”
李今棠抿了抿唇,略有些茫然∶“方才他们急着要比,我也想不到其它的,就……”
她余光瞥向谢长宴,却见少年神情淡然,举手投足间似是十分悠闲,仿佛胸有成竹一般。
忽听嗖的一声,一枚石子螺旋镖似的飞回,少年抬起手,轻松将其夹在两指之间。
眼见是谢长宴领先了一步,秋雁立马拍掌叫好∶“胜负已分,这下你不能再赖账了罢?”
“的确已分,”南宫修冷冷道∶“不过是他输了!”
三人大吃一惊,一齐往上看去,只见不知从哪飞来的一只乌鸦撞在枝干上,令其一晃,摇下几片树叶来。
南宫修得意洋洋∶“方才的规矩可是你们提的,现下这小子不算是输了?”
“这怎么能算?”秋雁不服气道∶“比赛已经结束,你休要赖账。”
“你们人多势众,我插不上嘴,”南宫修双手环抱在身前,闷声道∶“不过,此种不公平的比试,我是不会再上当了。”
“南宫兄何出此言?”谢长宴淡笑,“是我技不如人,这一局谢某认输便是。”
曲凌飞惊道∶“谢兄……”
谢长宴抬手止住他的话头,看向眼前面色忿忿的人,等着他答复。
南宫修也没想到他会就此认输,但仍沉着面色,哼了一声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速速离开。”
“还劳驾把结界打开,”谢长宴朝他一拱手,道∶“我们这就走。”
“我们当真就这么走了吗?”秋雁踢飞一颗横卧在地上的石子,又忿忿地伸出手去想劈开拦在路边等藤蔓,“那人好不讲理,明明知道破解结界的办法,却不愿意放我们出去。”
李今棠侧身拦住她∶“藤蔓上生了刺,不能打,会伤手的。”
但见走在最前等少年顿住步子,几人也纷纷停下,还未开口,便听身后传来吼声∶“结界已开,你们还待在这做甚?”
谢长宴笑了笑,回道∶“你也不必急着赶客,方才斗得倦了,在此歇会。”
三人不明白他的用意,也跟着在一旁蹲下,再转头时,那南宫修已缩回了屋内。
“谢兄,我知你心中不甘,”曲凌飞忽地起身拔剑,道∶“我这便回去同他拼命,不论如何也把他逼出来。”
“用不着你拼命,”谢长宴看向别处,意味不明道∶“不出片刻,他自会露面。”
倏然间,阵阵呼啸声宛如响在耳畔,过了许久,却仍不见人来。
寒意霎时袭遍全身——来人尚在远处,声音竟能传得如此之远,足见对方要么灵力高深莫测,要么便在数量上占据了压倒性优势。
忽觉一阵风拂面,紧跟着一道黑影闪过,定睛看时,南宫修已冲到最前方,他神色冷峻,仰头喝道∶“何人在此卖弄玄虚?倘再不现身,休怪我剑下无眼!”
猛地,一阵笑声由远及近,盘旋在头顶上方,未待众人看清,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卷起层层尘埃。
“别来无恙啊,小兄弟。”
众人未及抬头,便已拔出腰间长剑。只见一浑身黑衣,头戴面纱之人立在眼前,身后黑压压地跟着一大群妖兵。
黑衣人露出的一双眼弯了弯,道∶“没成想你为了躲我,竟藏到了此等污淖之地,真叫我开了眼界。”
“是你?”南宫修握紧手中剑柄,声音已不觉发颤。
并未再同那人废话,他挺剑而出,直取对方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