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比不得姬家之毒。”“不可能,决计不可能…“奚容川穹兀自摇头,“哪怕比不过,断不可能毫发无伤!”
红药抬刀,刀尖抬起奚容川穹的下巴,“我这十一年,日日夜夜泡在姬家的剧毒中渡过,你所制的这等下三滥毒药,自是伤不了我半分。”奚容川穹惊得瞳孔剧颤,“姬家还有人活着?!”红药不语,手起刀落,直接了结了这等阴险狡诈之人。奚容川穹紧紧捂着脖子,喉咙像是破风箱一般嗬嗬作响,鲜血喷涌流出之际,他看见那名暗卫上前,左手搭着右肩朝着那女子行了个外邦之礼,他倏地想起方才忽略了的事一一那名暗卫叫她圣女!苗疆魔教!
竟然是魔教…魔教……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红药将刀丢给暗卫,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瓷瓶,打开盖子,指尖轻点,粉末洒落在奚容川穹的身上,尸体瞬间燃起红色火焰,火焰像朵牡丹花一般绽放开来,不过转瞬之间,尸体便烧得干干净净。她盖上盖子,举起小小的瓷瓶看了看,惋惜道:“沙漠牡丹,可惜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收起瓶子,她拍了拍手,转身往外走,暗卫站在暗室门口搭肩行礼。出了暗沉的密道,打开房间的那一刻,天边乍然亮起一道天光。红药仰头闭目,泪水从眼角滑下,即便是大仇得报那又如何?她还不是早早就没了父母,吃尽了苦头,熬干了血泪……金灿灿的晨光洒落在山川峡谷上。
空旷寂寥的内殿中,一抹墨色衣摆滑过,钟离雪今日起得迟了些,侧身给床上仍在昏睡的妻子盖好被子,他俯身看了看她,想起昨夜的疯狂,修长的指尖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间,这才转身出了房间。处暑候在外面,低声禀报:“公子,那奚容川穹的尸体昨夜夜间无端丢失了。”
钟离雪脚下一顿,面色平淡,“无妨,总归是死了,丢失便丢失了吧。”处暑垂首,“是。“又道,“掌门通知全宗上下,于巳时前往中天门议事。”钟离雪淡淡颔首,转身去了营地里。
日头渐升,奚容芷被热醒,进入三伏天,孤鸣山上也是热得不行,她起身擦了擦汗,想起什么,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屏风走去。自她住进这内殿后,她嫌弃那寒冰池寒气森森的,便弄了一道屏风过来,挡在寒冰池旁。早前不曾注意,如今一看,这池子早已不是寒冰池了,而是灌入了一池清水,山风从窗外刮入,荡起丝丝缕缕的波纹来。天气越来越热,他倒是把这寒冰池给搬走了。奚容芷想着,等晚间,定是要他再把寒冰池再搬回来。她也不过多纠结,吃过午膳后便去了青棠的春山小院。青棠正在屋里练功,听到奚容芷的声音,她双手一收,气沉丹田,赶忙起身去开院门,“阿芷姐姐,你来啦,快快进来。”奚容芷看了看她的气色,跟着她一起进了屋内,“我看看你体内的蛊虫幻化得如何了。”
青棠领着她在桌边坐下,提壶倒了杯茶水,这才将手腕伸了过去。此前奚容芷南行回山时便将幻蛊移植到她的心脉上了,那夜青棠便是感应到了雄蛊状态不太对,担忧表哥的情况,这才冒险摸了过去,若不是遇上那魔孝教少年……
想到此处,青棠不由得抬眸看一眼对面为她诊脉的奚容芷。她自成婚后便也不再穿那素白的衣裙了,而是随着九公子一般常着黑衣,莫名地,倒是更符合她想象中她那神秘莫测的身份。
“幻蛊融合的很好,你应当是能感应到雄蛊的所在了。"奚容芷收了手。青棠点头,“已经感应到表哥的大致方位了,只是…”她有些迟疑。奚容芷问:“怎么了?”
“那个地方,守卫太森严了,一时半会不容易进去。”奚容芷道:“如今既然已知晓了准确方位,那就急不得,更不要冲动,总会有办法的。”
青棠点了点头,奚容芷陪她聊了会儿便离开了。青棠送她出去后回屋,坐下后运转内功,感受起雄蛊所在。夜间,当她再次换上夜行服,开了窗正要跳出去时,一只扎着蓝紫护腕的手忽然拦住了她。
青棠吓了一跳,横掌劈去,来人抬手一挡,反手回转便将她的手压下,从窗外跳了进来,道:“是我。”
青棠后退两步,听声耳熟,借着窗外月光才看清他的身影,心脏猛地一跳,话也脱口而出:“是你!”
玄月一怔,朝她看去,撞进那双水润晶亮的眸子,不由得轻笑,“知晓是我,姑娘竞是这般开心?”
青棠神情一僵,强压下心脏上传来的悸动,面色平淡无波地转移了话题:“阁下来找我,所为何事?”
玄月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懒洋洋一斜身,单手支着侧脸看她,“不问问我是谁么?″
青棠视线从他身上滑过,道:“约莫猜出来了一些。”玄月挑眉,指尖绕起胸前的小辫子,歪头打量着眼前这个娇小的身影,″姑娘不怕我?”
“你并未害过我,我为何要怕你?"她反问。玄月笑着点点头,“确实,东宗祝家与我圣教并无仇怨,我的确不会对你做什么。”
青棠不语,过了片刻,见他悠然自得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她才忍不住问道:“你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玄月将茶杯搁下,转脸看她,道:“真不问问我是谁啊?”青棠便顺着他的话问道:“那你是何人?”少年这才笑了,唇边露出两汪浅浅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