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要逼我呢?你什么都知道,却这样逼迫我……还要……”杀了我。
栗娜还是将那个字咽了回去。
……她难道就要这样等死吗?
“……我那么喜欢你。”栗娜低着头,浓郁的绝望和悲伤传递出来。
也许应该再说些什么,可她说不出来。
她真傻……这种办法怎么会管用呢。他怎么会在意这些……
就要这样懦弱地,死前的最后一刻,还要说这种话吗,真窝囊。
“……你坏透了!你是我见过最坏的人!我讨厌你!”栗娜鼓起勇气骂他,并用力挣脱。
但因为前世的教育,她嘴里甚至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词汇,一时间脑袋里也就这么几个毫无攻击力的词汇。
她要被自己窝囊哭了。
空气安静下来。
库洛没说话。
栗娜也没再哭,等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她缓缓闭上眼。
希望对方能给她一个痛快。
可预料中的刀没有落下,却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闷笑。最后对方似乎终于忍不住,趴在她颈边畅快笑出来。
库洛洛对外表现少有这种恣意放怀畅快放纵的时刻。
“好吧,栗娜不知道。”
他几乎是怜悯的姿态,终于大度放她一马,承认了她单方面的坚守。
对方承认了。
栗娜愣了下,劫后余生一般躺在床上哭。
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压在身上的身影让她难以动弹,沉重的脑袋黑硬的头发湿热的呼吸蹭在颊边,扼住她脖子,莫名难以呼吸。
她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库洛已经不在乎身上那层皮了。
怪物已经挣脱皮囊,彻底放出来了。
库洛洛似乎又终于找回他的人模人样,拉着栗娜起来,拾起枕头上的蔷薇花又戴在她头上。
他端详她哭完的样子。
“栗娜今天很漂亮,以后也戴花吧。”
就像不论库洛洛内里心思再黑再坏又多么肆意妄为,他的皮囊与脸上的笑却总能给人迷惑的假象。行为稍加掩饰,便是年轻有为的好青年了。
他深谙循序渐进的道理。
栗娜默默擦干眼泪,低着头不和他说话。
库洛洛却伸手摆正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微笑道:“栗娜要习惯。”
“栗娜不是说过吗?不论优缺好坏,都喜欢我。刚刚那也是我。现在也是我。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总会习惯的。”
这要怎么习惯?这怎么可能习惯?
栗娜眼睛还有点发红,粉色的脑袋垂头丧气。
栗娜眼睛又溢出泪水,看着他:“真的能习惯吗?我有点不喜欢……很害怕。”
你能不能改改?
库洛洛看了她几秒,身体往后恣肆自在地靠在床头,眯着眼睛唇角带笑看着她。语气里缠着一丝莫名的危险。
“自然能习惯,而且话是栗娜亲口说的,还是说,其实栗娜说的这些其实都是用来骗我的假话。”
好吧,他不会改的。
“当然不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栗娜只能这么回答。
她也当然相信她前男友向她告白的那一刻,确实说的真心话。不过最佳保质期也仅限于说话的那一刻。
库洛洛意味不明地笑笑,摸摸栗娜脑袋:“我知道。”
说着,他伸出手。栗娜看了眼,试探着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所以栗娜要更努力做到自己的承诺。”
栗娜听到耳边的心跳清晰有力。
……
“!”
栗娜猛地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已经满脸泪水。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懦弱仿佛还残留在她的身体里久久不散,梦里库洛说的话清晰无比,全都印在她脑海中。
她好像就是梦里的栗娜,她好像真的经历了这一切。任由库洛展现出原来的样子对她为所欲为,就这么戏弄她。
栗娜呆呆地坐在床上。
梦里的委屈和害怕全被带了过来,眼泪就这么流下来,那种感觉太过真实甚至让人分不清真假。
她真的就亲身经历了一遍。
她会这么做吗?会像梦里那样吗?
栗娜的心突突直跳,忽然觉得这不是一个好问题,慌张着连忙不再去想。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才勉强平静下来。
但外面夜色还深,此时不到凌晨三点。
栗娜只好再次入睡。
这次,她却又梦见下午与库洛说起那起爆炸案。
梦境中,她的精神依旧被恐惧与懦弱压制着,面对库洛,她像一只被吓得战战兢兢的小狗,顺从,听话,精神紧张,害怕。
梦里的库洛正在看报纸,她枕在他的大腿上,注意到他正在看的似乎是她看过的那页关于爆炸事件的报道。
“昨天我在花店里也听到了爆炸声,明明隔的距离也不算近,可听起来挺吓人,那个幻影旅团,动静还弄挺大的呢。”
说着,栗娜从沙发上坐起,说八卦一样说起这个瓜,和库洛洛比划。
“对了,还有枪声,他们手里竟然有枪。也不知道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