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开始接近两道铁索,以阻止刘军战船接近铁索,以刀斧砍伐破坏。
曹孙联军看似已部署周密,将刘军攻破铁索阵的所有手段堵死。
“关羽,你尽管放马过来吧,吾今日必叫你有来无回,杀你个片甲不留!”
身边的徐盛更是激亢如狂,赤袒着膀子,手中抄着战刀怒叫着,迫不及待想要大杀一场,以雪柴桑惨败之耻。
唯有周瑜,表面看似镇定自若,拳头却暗暗紧握,手心里已攥出了一层冷汗。
“萧和,你就算是再神机妙算,也终究是凡人之躯,总有失算之时。”
“这一次,你应该不会想到,以火攻破这铁索阵吧…”
周瑜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心头一个声音,却还在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关羽的水军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突然。
无数道火光,几乎同一时间,在刘军阵前燃起。
紧接着,百余艘熊熊燃烧的船筏,便脱离了刘军船阵,顺流疾驰,铺天盖地的朝着铁索阵呼啸而来。
周瑜眼珠陡然爆睁,紧咬的牙关竟已渗出了一丝鲜血,脸上的镇定自若烟销云散,表情渐渐化为绝望。
“萧和,你终究还是想到了火攻之策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失算一次,为什么啊——”
周瑜仰天一声悲愤绝望的大叫。
急怒攻心之下,他心头一阵绞痛,手捂着心口摇摇晃晃倒退数步。
“都督!”
徐盛惊叫一声,慌忙将周瑜扶住。
周瑜大口吸着气,顾不得心头绞痛,大叫道:
“速速传令两岸,将第二道铁索放下去,派拒火船上前,将大耳贼的火船推往岸边!”
“速速,速速——”
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徐盛急将号令传下,令旗摇动如风。
两岸守军得令,急将第二道铁索沉入了江中,数十艘拒火船疾驰而上,扑向了第一道铁索。
便在这一会功夫,数以百计的火船,已是顺流袭卷而至。
“砰砰砰!”
一艘接一艘的火船,撞上了铁索。
熊熊烈火,开始烧灼起了索锁。
江东军的拒火船这才赶到,慌忙探出撑竿,妄图将火船推至两岸。
顺流与逆流的区别,就此显现了出来。
若火船从下游而来,自然可轻轻松松推离,可火船从上游而至,在顺流之力的加持下,又岂是能轻易推离?
何况,刘军的火船数以百计,源源不断的从上游而来,很快便密密麻麻贴满了铁索,又岂是江东军区区几十艘拒火船就能撼动。
“嘣嘣嘣!”
断裂声响起。
某一处的铁索,在烈火烧灼与火船推力的双重作用下,终于承受不住,从中崩裂了开来。
拦江铁索眨眼之间,便是沉进了江中。
失去了阻拦的火船,继续顺流而下,成片成片扑向了拒火船。
船上士卒大惊失色,慌忙想要掉转船头逃跑。
为时已晚。
火船太近,数量太近,不等拒火船转向,便已撞了上来。
一艘艘的拒火船,反被火船引燃,江东士卒的哀嚎求救声,霎时间此起彼伏。
“都督,我们的铁索阵断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徐盛指着前方铺江而至的火船,眼神已化为恐惧,全然已没了当年那股豪狂气焰。
周瑜神色灰暗,眼中的那一丝侥幸,此刻也已烟销云散。
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后,周瑜只得无力的一摆手:
“传令下去,各船即刻向下游濡须口方向撤退。”
“给北岸曹军和南岸公覆老将军传令,命他们即刻弃了城寨,全军沿陆路向濡须口一线撤退——”
徐盛匆忙传令。
百余艘江东战船,不等周瑜号令传下,便已掉转方向,急先恐后向下游逃去。
刘军旗舰上。
刘备与萧和并肩而立,借着楼船居高临下之势,欣赏这场火攻盛况。
“伯温,这拦江铁索的缺陷,果然是怕火攻,云长如此轻松便已破之。”
“不知那东施效颦的周郎,现下作何感想…”
刘备遥指着前方铺江烈火笑道。
萧和一指,却笑着向南陵城方向一指:
“江东水军已逃,追应该是追不上了,主公可令云长将军莫要做无谓追击,令水军于南陵城下游登陆,封住黄盖弃城东逃之路。”
“此贼乃江东三老臣仅存一个,咱们就将其围歼于南陵,给周郎来个雪上加霜。”
刘备大笑,当即依萧和所说传令。
于是关羽统帅的水军,迅速于南陵下游方向登陆。
同时南岸并进的黄忠诸将,亦统帅步军长驱东进,直扑南陵城而去。
下游处。
稍稍缓过劲的周瑜,在徐盛的搀扶下来到船尾,巴巴的望向南陵城方向,只盼着能看到黄盖及时撤出,沿陆路前来会合。
江东军现下兵力捉襟见肋,城中那五千兵马,现下也是弥足珍贵。
何况城中统军者,还是黄盖这员仅存的孙氏三代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