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郡城作为一郡之核心,常驻人口在三十多万,自是比不上京城的物宝天华,街道两旁的建筑大多低矮,放眼望去平民百姓穿着多有补钉。
城中河道众多水流平缓,若是平常泛舟河上周游全城也是一件无比惬意的事情,尽管城外有众多防洪措施,可若遇到几十年乃至百年大暴雨,洪水泛滥整个城区都将变成泽国,数十万人家园被淹流离失所背井离乡,人间惨剧一一上演。
天灾之下众生皆是蝼蚁。
离开郡守府,前往数百米外茶楼的路上,小丫头好奇道:“老爷,刚才为什么不直说名字呀,这样应该就能顺利进去见到高少爷了,之前在太玄门都得到隆重迎接,想来也没人敢拦老爷了吧?”
你咋不早提醒我,老爷我平时大大咧咧惯了,和小高情同手足,有时候压根没想过那么多细节啊。
心头嘀咕,陈宣却是振振有词道:“那不一样,太玄门是太玄门,郡守府是郡守府,人家太玄门高层能接触到一些东西,郡守府守门的侍卫层次不够,估计都没听说过我,单说名字大概率是行不通的,再则,那是衙门重地,老爷我一社会闲散人员平白无故进去也不好,少爷还在上班呢,就不去打扰了,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
闻言杜鹃在边上低头抿嘴,想笑又不敢笑,逐渐熟悉陈宣的她知道自家老爷又在嘴硬了。
任他有百十种理由为自己的疏忽狡辩,小丫头一句话就说得陈宣哑口无言,她天真灿漫道:“不应该呀,老爷和高少爷从小一起长大,他如今贵为一郡主官,周围的人岂能不打听一下他的过往?要不然也太没眼力劲了,咋可能不知道老爷的名字嘛”
陈宣嘴角一抽,小丫头的嘴跟抹了蜜一样,你会说就多说点,非要老爷下不来台是吧?
装着没听见,他抬头看天说:“夕阳真漂亮啊,远山眉黛,泼墨山水的画面扑面而来,单论景色的话,少爷是来对地方了”
咱不是在说探望高少爷的事情吗,怎么就扯到景色上了?好在小丫头早已经习惯了陈宣的节奏,点头深以为然道:“是的是的,舟山郡山水泼墨,风景确实上佳”
杜鹃见自家老爷一脸无语的郁闷,想笑的冲动越发强烈,以至于饱满的胸脯微微起伏,她悄悄深吸口气迈步前行道:“我先去给老爷安排雅间”
看着她摇曳丰盈的身姿离去,陈宣心说还是娟姐懂事啊,哪儿像小丫头,没心没肺就知道给老爷我找茬。
“哎呀,原本这是我的活儿,娟姐这样一来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小丫头弱弱道。
陈宣笑道:“没事,都一样,咱一家人就别争着表现了”
当他们来到茶楼的时候,杜鹃已经安排好雅间在门口等候。
已经是下午,茶楼的茶客还挺多,不乏光鲜亮丽之人,亦有众多一看就是江湖草莽来此附庸风雅,茶楼这种地方嘛,通常都是文人雅士光顾之所。
这家茶楼开在郡守府大门不远处,想来是有一定背景的,而这里的茶客,喝茶恐怕是其次,更多的则是想在这里偶遇官员,想要有所为,不想方设法专营怎么进步?
茶客们或高谈阔论或开怀闲聊,不过很多男宾都在偷看门口的杜鹃,她的长相身材实在是太耀眼了,尤其是那不苟言笑冷若冰霜的气质着实吸引眼球。
男人嘛,都一个样,遇到漂亮的女子哪儿有不多看几眼的道理,看到就是赚到,偶尔也有人露出色相,倒也克制没有上前搭讪乃至调戏,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郡守府就在不远处呢,除非不想活了。
“老爷,雅间已经安排好了,二楼临街”,杜鹃上前对迎面而来的陈宣他们道,手中还提着装有隐匿阵材料的大箱子,一看就很沉,这也是一些自命不凡男茶客不敢造次的原因。
听口气看姿态,这么漂亮的女子居然是那个少年郎的丫鬟侍女,这让很多茶客心堵又羡慕,恨不能取而代之,那少年郎什么来头?
不过看清楚之后,反倒觉得那女子能成为他的丫鬟侍女仿佛还是福气?
点点头,陈宣说:“劳烦娟姐了,带路吧”
“老爷请随我来”,杜鹃转身引路,忐忑提醒过很多次,老爷总是这样客气,她也无可奈何。
来到二楼雅间,有杜鹃和小丫头在,自然不用茶楼小二忙前忙后,陈宣只管享受她们伺候即可,杜鹃斟茶倒水,小丫头捏肩,好不惬意。
没骨头似得瘫坐在靠椅上,看着窗外那些羡慕的眼神,陈宣心说自己已经活成别人厌恶又羡慕的样子了。
闲的无事,陈宣随意道:“娟姐,你知道这舟山郡都有些什么黑白两道势力吗?”
玉手把一杯茶递到陈宣嘴边,杜鹃想了想道:“老爷,这里地处柳州,乃我国中部稍微靠北,我以往都在北方墨城所在的辉州一代活动,相隔千里,是以对舟山郡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
自己彻底废了啊,这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什么区别?吱溜一口茶水,不知是茶香还是杜鹃身上的香味,分外沁心,陈宣不以为意道:“无妨,知道多少就说多少吧”
“嗯,回老爷,一两年前吧,我在影杀门组织偶尔看过一些关于舟山郡的信息,这一郡之地,能被影杀门记录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