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之上,玄阳立于茶楼门外恭候,身穿紫红宽袖道袍,头戴八宝冠,手持白玉拂尘。
这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面容淡然给人一种出尘之气,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他黑发如瀑,留有一尺青须,皮肤白里透红不见丝毫皱纹,宛若青年,任谁见到都会心生敬仰,得道高人风范尽显无疑。
他总览太玄门大小事物,朝廷敕封玄阳真人,不止一次进京主持重大祭祀活动,且本身武道修为高深莫测,在先天境界属于顶尖行列,加之其师父乃太玄门在世宗师,多年苦修下来已得真传,实力比当年的刘震威郭惊龙还要利害三分。
江湖上很多人都在传言,若没有意外的话,他很可能在十年到二十年之间踏足宗师境界,成为太玄门的下一位定鼎人物。
这并非谣传捧杀,事实是他真的已经摸到宗师境界的门槛了,只是那所谓的门槛犹如雾里看,摸不着抓不住,一线之隔犹如天堑。
先天到宗师那一步难以跨越,拦住了世间九成九的先天高手,终其一生不得跨越,蹉跎了光阴岁月,先天境界几乎对所有练武之人而言乃是修炼终点了。
在玄阳身后一字排开是五个太玄门的先天高手,皆是长老级别的人物,轻易不会出动管事,他们身穿墨蓝道袍,不久前归来的玄清也在其中。
然后在这些人的身后,则是十来个太玄门的青年俊杰,身穿广袖白袍,年龄在十五六至三十之间,全都是俊男靓女,单独放在江湖上都能被人们恭敬的称呼一声少侠,万众瞩目的焦点,可此时他们却是沦为了陪衬。
另外从他们身后一直到太玄门方向,街道两边皆被太玄门的黑衣弟子把守,属于是清场了,以防有人毛毛躁躁的冲撞了陈宣这位贵客。
太玄门等级分明门规森严,分杂役外门内门以及入室弟子,这点从服侍就能一目了然的看出,杂役穿灰衣,外门穿青衣,内门穿黑衣,入室弟子穿白衣。
不过这种统一服饰算得上是礼服了,平时怎么自在怎么穿,没有明文规定,也就是正式场合才会统一着装,以示门派风采。
万众瞩目之下,人们或期待或好奇或忐忑的注视中,陈宣带着小丫头和杜鹃走出茶楼。
出来之前耽误了点时间,在这里消费是要结账的,结账之时店家惶恐不敢收,可陈宣没有占这种小便宜的习惯,不过这是杜鹃她们的事情,陈宣没有参与。
看到太玄门整出的这番阵仗,陈宣心头颇为不好意思,被人重视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可他并不是来装逼的啊,整得人家兴师动众真心没必要。
咋说呢,就跟老家那边明星走红地毯的时候会装模作样扣西装扣子一样,这样的场合陈宣也下意识整理了下衣领上前拱手行礼道:“见过玄阳真人,太玄门的诸位前辈,以及在座的各位太玄门高足,陈宣有礼了,劳烦诸位兴师动众,心有惭愧,还望多多包涵”
“陈公子客气,能屈身下踏我太玄门,乃我太玄门荣幸,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玄阳真人还礼道,面对陈宣他可不敢摆掌门架子,别看陈宣此时有礼有节让人如沐春风,可他却是个能拿着户口本砍过去的狠人呐,世家宗师说屠就屠了,太玄门在他眼中真算不得什么。
无冤无仇,况且还是有求而来,陈宣当然是与人为善,笑道:“前辈抬举,晚辈冒昧造访,若有打扰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哈哈,陈公子你也太客气了,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移步宗门一叙,略备薄宴,让我太玄门尽尽地主之谊”,玄阳真人开怀道,初次接触,他很喜欢陈宣这样的性格,明明有着让人闻风丧胆的修为,却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根本就不像一个热血上头喜怒无常的年轻人。
这要是搁其他人有如此修为,尾巴估计都得翘天上去,目光藐视一切,回头得告诫一下门人弟子,学学人家陈公子,别仗着太玄门在外面自视甚高。
点点头,陈宣说:“恭敬不如从命,请”
“陈公子请随我来”,玄阳真人侧身相迎道。
说话之际他身后的人们让开了道路,除几位太玄门先天境界长老外,十几个年轻的入室弟子明目张胆的好奇打量陈宣,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清楚陈宣的具体情况,搞不懂门派上下为何如此兴师动众就为了迎接他,莫非是王公贵族?可如此年轻的王公贵族也够不着这等规格啊。
不论他们是什么心情,此时都不会做出失礼的举动。
男弟子看陈宣的目光充满了羡慕,因为他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个毕恭毕敬的绝美侍女,而女弟子则心惊这位陈公子长得真好看,听说是阳县来的,莫非那个小地方真那么人杰地灵吗?先是出了个状元郎,而今又来一位太玄门都得最高规格接待的陈公子……
玄阳与陈宣并行,处于左边,左为尊,毕竟陈宣是客。
相互见礼寒暄过后,迈步前往太玄门之际,陈宣回头边走边对玄清行礼道:“玄清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正在揣测陈宣到来目的的玄清闻言暗自一愣,还礼哑然道:“陈公子见过老道?还望陈公子莫要怪罪,老道或许老了健忘,是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陈公子”
“道长不必如此,说起来这还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