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土者,厚载也,养而能生。故土德继火,既以兵起,又以德成。”
“汉室失德,天运乃终。天道循环,甲子便有德气的变更。而圣人知天命,乘时而起,正其黄德,以绥兆民…”
“啊!圣人知天命,乘时而起?老师,那…那您可知下一次的天命,究竟应在何处,应在谁人身上?…”
辛茂安振奋激动,忍不住虚身向前,俯身倾耳聆听。而张角捋了捋短髯,稍稍思忖,开口道。
“天命所应,在‘羽’。羽而生风,飞而升天;受天之蔽,执中土之柄。在‘更’,火德之末,黄德之初,照耀天下,更始苍生。”
“你就如此回复,耿氏会满意的!”
“黄天在上!天命在‘羽’,在‘更’?…‘羽飞生天,执中土之柄’,‘火中之更,更始苍生’?”
辛茂安蹙起眉头,陷入长久的思索,明显对这天命所应,在意非常。其他弟子中,大师兄马元义、二师兄唐周、四师兄潘靖之、五师兄谢初,都在凝神思索。倒是六师兄伍登撇了撇嘴,七师兄高道奴则一脸茫然。
至于张承负,他眨了眨眼睛,念头流转间,心中已经猜到了“耿氏满意的答案”。
“羽飞生天,执中土之柄”,这应该说的是“冀州”的“冀”吧?而“火中之更”,虽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但肯定和“耿”离不开关系!汉末的天命应在“冀州耿氏”身上?开什么玩笑!
“这样一句‘谶纬’,就值700斛粮食?足够数千灾民吃上两月?够祠庙中师父和几位师兄,饱饱的吃上几年?”
想到这,张承负瞪大了眼睛。他抬起头,看向师父张角,张角也看着他,嘴角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而张承负摸了摸鼻子,又低下头,装作沉思的模样。他内心思绪万千,先是发笑,再是可悲,最后尽数化作一声叹息。
“世家大族,坐拥万亩,以700斛粮食,求一句‘谶纬’而不得!”
“黎民百姓,大灾之年,求半升米活命而不得。终其一生,又何曾见过700斛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