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瘦了?”
贺羡棠说:“哪瘦了?”
“爸。”沈澈向贺齐打招呼,然后转向林樾,递上红酒,“妈,生日快乐。”
“唔该,下次不用带礼物,你们年轻人工作忙,能抽时间陪我们吃顿饭,我们就很高兴了。”林樾拆开看了眼,很满意,笑盈盈道,“这年份好,你有心了。”
“您喜欢就好。”
“当然喜欢。正好托你的口福,咱们今晚一块儿尝尝。”林樾喊保姆拿去醒酒。
寒暄一番,落座。
贺齐收起报纸,偏过头和沈澈谈些工作上的事情。他向来对这个自己亲手挑的女婿最满意,听他侃侃而谈,不住地点头。
贺羡棠挨着林樾坐,问:“大佬还没回来?”
“在公司加班。”林樾踢了始作俑者一脚。
贺齐竖起眉毛:“你……”
女儿女婿都在,能不能给他点面子?
林樾瞪回去:“你什么你,还不都怪你?贺少川一天不结婚,你就别想退休!他都快三十五了!”林樾痛心疾首地拍大腿,“三十五!你满香港数数,还有谁这个年龄没结婚?!”
“好好好。”贺齐举手投降,“我明天就回去上班,行了吧?”
贺家气氛太欢脱,沈澈忍不住漾一丝笑,目光挪到贺羡棠身上,见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妈,”贺羡棠说,“你打算让大佬去祸害哪家靓女?”
“怎么能说是祸害呢,你大佬除了年龄大一点,脾气臭一点,工作忙一点……”林樾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愁的头疼,“这可怎么办啊。你说Mia怎么样?”
这俩人天生不对付。
贺舒捧着杯子喝水,呛了一口,和贺羡棠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放过大佬吧。”
林樾不解:“Mia多好啊,活泼大方,年龄也合适……”
林樾越想越觉得Mia好。
贺羡棠说:“他们俩不合适。”
又天南海北地聊了半个小时,贺少川才匆忙赶到,饭菜正巧做好,一家人往餐厅去,一入坐就吵着让贺少川自罚三杯。
“一杯。”贺少川说。
贺舒起哄:“不行不行!”
贺少川冷冷地睨她:“你的限定版鳄鱼皮爱马仕不要了?”
贺舒立刻噤声。
她还在上学,零花钱有限,喜欢的东西太贵,就要找哥哥姐姐讨要。
贺羡棠挺身而出:“不行,一杯好少。”
贺少川看看贺羡棠,又看看她身旁的沈澈,饶有兴味地说:“让沈董替我喝吧,我看还是沈董更需要自罚三杯。”
沈澈倒是坦坦荡荡,但贺羡棠眨巴眨巴眼睛,料定他话里有话,缩回去当鹌鹑。
林樾只当贺少川还是看妹夫不顺眼,批评他:“都是一家人,你不要总是这个态度。”
贺少川靠在椅子里,眉间几分不羁。
“听见没?”
贺少川拖着长腔:“听见了——”
他让保姆拿了个小杯子来,斟满一杯,干了,挑着眉看沈澈:“听说远南集团今年并购了十几个港口。”
沈澈微微一笑:“是,还在……”
“好事!”贺少川打断他,绕过贺羡棠,亲手给他斟酒,“男人吗,事业还是最重要的,来,大佬敬你一杯。”
这下沈澈不得不喝了。
然后贺少川就站着不走了,扯了七八个理由灌他的酒,事业春风得意,要喝;下个月生日,要喝;连远南集团楼下的流浪猫生了一窝小猫崽都要喝。最后连林樾都察觉出不对劲,拉着贺少川问:“哪有这样喝红酒的?”
贺少川笑的有几分痞气:“今天高兴啊!”
一顿饭吃完,沈澈带来的那瓶酒全被他们俩喝了。饶是沈澈酒量不错,也有几分醉意,林樾让他去卧室休息一会,吩咐保姆煮醒酒汤。
贺舒的目光在贺少川和沈澈直接来回打转,还没品出个究竟,就被男朋友一个电话支走了。
正在热恋期,大晚上也要出去见面,无非是在附近海滩上走一走,家里没人管他们。
保姆来收拾餐桌。
贺少川坐着没动,撑着额头闭目养神,贺羡棠点点他的肩膀,他挑起眼皮,被水晶吊灯照的晃眼,又闭上,几秒钟后认命地起身,跟在贺羡棠身后。
兄妹俩走到花园,坐在一顶白色遮阳伞下聊天。
这个季节,夜里的气温最舒适,凉爽不闷热。
弯月高悬,一缕薄纱似的云飘了又走,月光静静地照在两人身上。
贺羡棠在衣服口袋里翻出盒薄荷糖,分给贺少川一粒:“你今晚怎么总灌沈澈的酒。”
贺少川丢进嘴里嚼碎,清凉的薄荷味在口腔里扩散:“你要离婚?”
贺羡棠坐直身子,紧张兮兮地嘱咐:“你不要告诉妈!”
“懒得管你。”贺少川嗤笑,过了会又问,“姓沈的欺负你了?”
贺羡棠摇头:“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贺少川“哦”了一声:“当初说了让你别结,喜欢能当饭吃?”
贺羡棠不想提陈年往事:“别说我了,妈要给你相亲。”
贺少川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