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嘛,我这么多智近妖的人怎么会被妹妹给坑害了呢。”
一报还一报咯。
疯子!奚子卿简直要昏过去,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人。
“你你你…我我我…”奚子卿气喘不已,指尖颤抖,“你与我”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谁知你与我。
奚叶收了笑意,旋动伞柄,端然道:“还请妹妹把手头所有银两赠与我。”
还请妹妹把手头所有银两赠与我。
奚子卿恍惚一刻,这话怎么如此似曾相识呢?
她想了许久,终于记起这是事发后那个瓢泼雨夜里奚叶对她说的话。
她气得半死,咬牙:“你做梦。”
见嫡妹如此抗拒,奚叶挑了挑眉:“那我去劝殿下,以后天天上书陈情对你的爱慕之心如何?”
混账,混账!
奚子卿勃然大怒,却不得不急急迈步离开。
而奚叶脚步悠然,迈入正院里间。
里头的殿下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她柔和一笑:“殿下,今日可还满意否?”
谢春庭抬眼看着眼神期待的女子,面无表情:“奚叶,你是故意的。”
故意装作不知芙蕖手帕的来历,故意提醒他写下那封奏疏,故意引奚子卿来此说出这番话。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故意而为之,她要的就是他千疮百孔痛苦万分。如此,她才满意。
闻言,奚叶眼神懵懂,状若不解:“怎么了嘛殿下,我让你夙愿得偿还不够贴心吗?”
“您想要的,我不是都给你了吗?”
谢春庭捏紧拳头,忽而欺身而上,掐住奚叶的脖颈,怒不可遏:“奚叶,你竟敢戏耍我。”
她早知芙蕖手帕来历,竟从容跳入了这张蛛网。
他真是小瞧了她!
手底下的脖颈细长而脆弱,一瞬间就可以折断,女子靠在桌前,脸色泛起潮红,眼神痛苦,仿佛呼吸不过来,连连拍打着他的手背。
谢春庭蓦地松开手。
奚叶急促喘息,攥住衣裙,忍不住哈哈大笑,神情癫狂。
谢春庭看着她,神情冷沉。
平复了一息,她才微微一笑,轻声慢语道:“殿下,你早应该睁眼看看呀,你身边哪里还有真心之人。荒芜至此,殿下,清醒点吧。”
“不过,真是报应。”
女子脖颈的细腻触感还留在掌心,她却已如毒蛇吐信,说出阴毒话语。
谢春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窗外细雨如湿烟,奚叶勾唇一笑,眉眼明亮,贝齿洁白,容色滟滟:“殿下,我说,这是报应。”
报应。报应。两个字如呓语,谢春庭的脑海里就像被盖上玺印,疯狂呓语,唯有这两个字打转。
他气急攻心,一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竟直直倒在了地上。
门外等候的姜芽闻声探头一看,慌忙捂住嘴:“大小姐,这……”
大小姐没有理会她的惊呼,而是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三殿下的胸口。
手下心跳迅速,似乎要跃出胸膛。
她的神情专注,心跳这么快,殿下怎么不干脆气死自己呢。
践踏心意者反被他人践踏,可不就是报应。
而且,殿下与嫡妹怎么可以顺顺遂遂地相爱呢?
奚叶笑意盈盈。
不可以哦。
外头忽而有人叩门,姜芽看着心思专注的大小姐,咬了咬唇,转身去开门。
门外是气怒不已的二小姐,见到姜芽就将一个锦盒推到她怀中:“拿去!叫她别再来烦本小姐。”
给你,都给你!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奚子卿一跺脚,愤愤离开。
姜芽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锦盒,纹饰熟悉的檀木盒让她不由想起数日前大小姐递给她的那个,她忽然顿悟,回身看向里间,蒙蒙光线中,大小姐转过头,投来微微一笑。
真是这样啊。
姜芽抱住锦盒神情呆呆。
那位越公子,这么重要么。
*
谢春庭昏迷着,奚叶也懒得管他,离一个时辰还有些许时间,她自顾自去了后院休憩。
雨声滴答,奚叶倚在西望亭的直棂栏杆上,随手洒了点鱼食,池中的鱼儿涌过来争相抢夺,摇摇摆尾。
越谣。
越公子。
她神情柔和,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人呀。
还没等她继续想下去,奚府正院处忽然传来喧闹声,她看向身旁的一个侍女:“去问问怎么回事。”
没等多久,侍女就一脸欣喜地回来禀报:“大小姐,真是巧了,鹿鸣山来信,说大公子这一批人不日就要归京了。”
奚叶停住洒落鱼食的动作,神情古怪。
鹿鸣山,大周修行之地,每年被允准进入的人不过百人,这甚至还包括兵家之都和周边小国。
可以说,能上鹿鸣山历练,不说能修习多少仙家之术,起码学个保命的本事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也正因此,鹿鸣山修行归来之人都会被视为斩妖除魔的英雄。
前世奚叶作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大小姐,从未涉足过妖魔领域。但她